他們……能不能忍耐得住?可不會突然又打起來吧?”陳敬龍尋思一下,道:“你去哄住大哥,我去穩住洪大俠,岔開他二人心思;在大會開始之前,萬不能讓他們再只顧惦念舊怨;等大會開始,有事情吸引他們注意,便不要緊了!”
商容兒愁道:“等大會結束時,可怎麼辦?他們約好要打架的!”陳敬龍嘆道:“容我把事情向洪大俠講清楚,便未必會打架了!……唉,這件事著實麻煩的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商容兒尋思一下,別無良策,只得答應;走去紂老怪身邊坐下,軟磨硬纏,逼他講故事來聽,以分其心神。
陳敬龍去到洪斷山身旁落座,低聲講道:“洪大俠,三十年前的舊事,其實另有隱情;你與我大哥之間,是彼此誤會了!當年我大哥留下的那封信……”
不等他多講,洪斷山沉聲打斷道:“我與他之間的事情,等大會結束,自會有個了斷;眼下不必多說!當務之急,是應付奇牌大會。你讓我將洪家好手留於場外,我已照做,絕無差池;倒是你另外都做了哪些準備,先說來聽聽,讓我心裡有底才好!”
陳敬龍見他不容自己多提舊事,不禁暗中嘆氣;掃目觀望,又見許多到會豪傑已被方才洪、紂二人舉動吸引,正紛紛望來、指指點點,也怕硬提舊事,惹得洪斷山激動,再做出什麼舉動來,更引眾人關注,暴露了紂老怪身份;只得暫將澄清誤會的打算拋開,低聲向洪斷山講述自己為應付大會所做的準備。
不斷有赴會豪傑趕到,進入會場;入口處神木教眾宣報名號之聲此起彼落,少有停息。
忽然間,一人報道:“鑄劍山莊少莊主歐陽少俠到!”
場內眾豪傑無不知“鑄劍山莊少莊主”,便是現在自立為主、手掌雄兵、力抗暗軍的承命王;聞得此報,霎時人人關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陳敬龍正向洪斷山講述夜探神木教的經過,猛然間聞得此報,亦是心中劇震,再講不下去;暗叫:“他果然來了!今rì大會,只怕我不只林正陽一個對手而已!”忙展目望向入口處,只見歐陽干將白袍如雪,風采如昔,引領二十餘名鑄劍山莊弟子,昂道闊步而入。
場內豪傑亦如先前陳敬龍入場時,紛紛起身,向歐陽干將施禮招呼。歐陽干將面帶笑容,彬彬有禮,不斷抱拳示意,回應眾人招呼;掃視場中情形時,目光從洪家看臺上掠過,面上笑容依舊,並無絲毫變化;待尋到鑄劍山莊看臺後,便引領從人走去,登臺落座,洋洋自若,再不向洪家看臺略望一眼。瞧其模樣,竟彷彿全沒看見陳敬龍,又似與陳敬龍素不相識,見與不見並無差異一般。
元希田見其模樣,不禁恨的牙癢癢,咬牙冷笑道:“做了虧心事,面對事主時,竟如此坦然,真虧他生得出如許之厚的臉皮!”吳旬亦氣不可耐,慫恿叫道:“陳少俠,這廝害得你我流落暗族,險死還生;如今碰面,卻視而不見,連稍許報歉意思也沒有,當真太也無禮!咱們這便去打他個落花流水,以解憋悶已久的這口惡氣,如何?”
陳敬龍緩緩搖頭,嘆道:“不能與他為敵,更不能與他動武……”吳旬急道:“怕什麼?他帶那幾只小貓小狗,只怕還不夠紂大哥一個人打的……”
陳敬龍打斷道:“我不是怕打不過,而是當前第一強敵,並不是他,萬不可本末倒置!”微一沉吟,又道:“對付林正陽,我們並沒有十足把握,若能拉得歐陽干將這一個智勇雙全的幫手,便更好了!我要去同他談談!”說著,立起身來,抬步yù行。
吳旬又氣又急,忙從椅中躍起,搶上前扯住陳敬龍手臂;叫道:“不要去!咱們同他之間的仇,可大的很了;找誰做幫手都行,就是不能找他!”陳敬龍苦笑道:“若是別人能代替得了他,我又何苦找他?眼下不是計較舊怨的時候,當以應付大會為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