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這邊招手:“小樣兒,快過來。我連黑龍江都遊過,這點水算什麼雞。巴玩意兒?”
剛才端起機槍掃射的鮑斯特像泥牛入水一樣,閉著眼睛伸開雙臂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咂進水裡,激起的Lang花濺了格魯勃斯與狗蛋一身。他在水面停留了幾秒鐘,直到快沉入水裡時像鴨子一般撲騰起來,連連嗆了幾口水,每一次嗆水前都要盡力揚起頭叫喚一聲。
工兵們向採砂船搭起兩塊大鐵板,坦克與步兵慢吞吞地上岸,士兵們奇怪地看著這些總參的突擊隊員們:除格魯勃斯和狗蛋外,其他幾個都像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難兄難弟:一個個爬在岸邊嘔吐,隨著他們一次次地仰天長嘯一聲後的低頭動作,伴之以雞打隔的聲音,他們面前的一灘灘水越汪越多,裡面混雜著帶血絲的牛肉罐頭。
“長官,我們應該往那裡衝?”坦克停在他們面前,那個鬍子拉碴的車長從炮塔裡探出頭問道。卡爾梅克人一邊用袖子擦著下巴上的汙漬,一邊艾艾地說:“德、德國士兵怎麼能不刮鬍子?你的上司是、是誰?”車長似笑非笑地回答:“我的上司是你呀?”
亞歷山大通往開羅的道路上塵土飛揚,頭上飛機穿梭,十幾架勇敢的皇家空軍飛機與幾十架德國飛機糾纏在一起,機關炮的聲音響徹雲霄,一朵朵爆炸的雲花遍佈天空,每分鐘都有拖著黑煙的飛機載向地面。地上300多輛坦克和不計其數的車輛滾滾向南,紐西蘭軍分別向蘇伊士和開羅撤退。成群結隊的阿拉伯人圍向德軍,向他們推銷自產的小商品。
兩天前佔領吉薩的德軍也衝過河來,與自北而來的德軍呈夾擊之勢。德國進攻之初,英國地中海艦隊從蘇伊士灣向開羅周圍發射巨大的炮彈,很快在德國空軍圍攻下,退入紅海,一直退到蘇丹附近的海面上。
“嗚——嗚——”兩艘義大利“僱傭兵隊長”型巡洋艦駛入亞歷山大港,從“阿布魯齊”號上牽下來一匹裝扮得花裡胡哨、渾身叮噹作響的白馬,墨索里尼當著元首的面,跨上戰馬在碼頭馳騁起來。騎馬與駕駛飛機是義大利領袖的長項,他不會放過炫耀的機會。
這匹馬專程從義大利米蘭運來,他要騎著它進入開羅。阿拉伯人把開羅叫做“卡海勒”,意為征服者或勝利者。日前,德軍第1軍第11坦克師越過尼羅河直指塞得港,第12軍南下開羅,而德軍第2軍拖著疲憊的身軀沿尼羅河西岸逆流而上,義大利軍隊遠遠地跟在後面。在他們前面,英勇善戰的英軍第8集團軍像小雞一樣撲騰著到處飛。他們是勇士,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勇士。
尼羅河,這條世界上著名的大河,流貫開羅市區後,分為兩支,繼續北去,注入分隔歐非大陸的地中海,形成了廣闊富饒的尼羅河三角洲。通都大邑開羅,就在這個三角洲的南部。
開羅因地處歐亞非三洲的交通樞紐,彙集了四面八方的客商。在某些街區,偶爾還可見到騎著毛驢放牧的村姑。漫步街頭,可見各種膚色的人。本地人,寬袍大袖、儼然古風;英國人穿著軍裝、露著大腿。現在,這裡又要換主人了。當地人似乎對更換主人並不感到奇怪,他們更關心自己的生意。未免新奇。
在開羅,隨處可見的建築物是宣禮塔。在阿拉伯語中,宣禮塔稱之為“彌霑恩”,指宣禮員站著呼喚人們祈禱的地方。從公元7世紀起,隨著伊斯蘭教在西亞、非洲一帶廣泛傳播,清真寺建築藝術不斷發展,宣禮塔也演變為各種不同的式樣,成為清真寺建築不可缺少的一個組成部分,也成為開羅城區的一大靚點。
1942年5月15日,天高雲淡,陽光燦爛。在開羅以東的開羅體育場,德國國旗、義大利國旗與紅、白、黑、白色部分中間有國徽圖案的埃及國旗並肩迎風飄揚,貴賓席的背後牆上,由一隻金色的鷹組成的國徽前面站著德意志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義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