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銅釜捧起,銅釜裡有淡金色的液體在無聲地翻滾著,如同鐵汁一般,釋放出灼紅色的光芒。
灼熱的‘鐵汁’隨著銅釜的傾倒而流出,流進了鐵棺上。那一張面目的口中。在鐵棺之中,有大口吞嚥的聲音響起,滿是**和貪婪。
就在鐵棺之上,刺入其中的長釘驟然震顫,被其中所蘊藏的力量緩慢的擠出,一根根地落在地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清脆聲音。
直到最後,銅釜中的‘鐵汁’盡數傾盡了那一張口中,再無一滴剩餘。
修士們收起長釘和工具。悄無聲息的後退,消失在了黑暗中。寂靜裡,垂簾之後只剩下鐵棺中傳來的痙攣呼吸。
“再來更多,”
鐵棺之中,有個沙啞的女聲響起:“我還需要更多……”
“陛下,這已經是超出上限的計量了。”
赫爾墨斯搖頭,“再增加的話,哪怕是赤龍之血脈也會崩潰。藥劑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差了。皇家研究院那群傢伙如果還拿不出新辦法的話,那麼別說治癒。就連現狀都很難維持了。”
“……因為詛咒變強了。”
那聲音嘶啞:“越來越強了,我快要壓制不住了。”
“恩,阿瓦隆之影在呼喚,它就要甦醒了,所以詛咒的感應會越來越強烈。”赫爾墨斯說,“陛下。你應該早知道了:這種東西無藥可醫。除非詛咒被根除,否則將永遠纏繞在皇室的血脈之上,你們要為當年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鐵棺中,沉默許久,那個沙啞的聲音輕聲問:
“我還有多長的時間?”
“長則五年。到最後,會在痛苦中如亞瑟那樣瘋癲致死。短則一年,像是泰晤士親王那樣潰散在睡夢之中……”
赫爾墨斯冷酷又直白說道:
“恕我多言——您目前最要緊的是選好一位繼承人。
畢竟目前順位第一名的大皇子是個弱智……他確實沒有傳承詛咒,但如果他繼承皇位的話,被詛咒的恐怕就從皇室變成這個國家了。”
面對如此冒犯的言語,女王並不震怒,只是在思忖片刻之後問:“那二皇女呢?”
“瑪麗殿下?”
赫爾墨斯想了想,點頭:可以考慮,不過她身上的詛咒之血可以說比您猶有過之。雖然坐在皇位上的是您,但現在恐怕她已經受到影響了吧?
從五年前開始,我就聽到了她的傳說……”
“……”
女皇沉默,許久之後輕聲嘆息:“皇家歷代的恥辱,究竟何時能夠被洗清?我付出了那麼多,難道還不夠麼?”
“因為您一直在做無用功啊。”
赫爾墨斯的聲音變得殘忍起來:
“不論是皇家研究院在秘密進行的研究也好,東方的龍脈之血的血脈提純技術也罷,不是飲鳩止渴,就是遠水不解近火。
就是因為這樣,您才會放縱議院去研究禁忌技術,讓他們去探索血路吧?
可惜,那些東西不可能扭轉結局,就算僥倖成功,也只能讓結果變得更糟。”
許久的沉默之後,鐵棺中的女皇輕嘆:“這就是天絕安格魯吧?”
“或許吧?但是陛下,但您還有另外的選擇。”
赫爾墨斯抬起了眼瞳,意味深長的笑了:
“——您何不嘗試著信任我呢?我可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家、鍊金術師、作曲者和樂師呢。
雖然這個詛咒是絕境,但皇室願意讓我來研究的話,未必沒有辦法。”
這些話像是輕佻的戲言,可所有人都知道,交易人從不說謊,他說能解決,就一定能解決,他說有辦法,那麼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他似乎能辦到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只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