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瞳看著塞頓,輕聲問:“如果我走了的話,他們要怎麼辦才好呢?就沒有人會照顧他們了啊……”
“可是……”
塞頓怔怔地看著他,語無倫次:“可是……”
亞伯拉罕搖頭,不再說話。
於是,漫長的沉默。
直到門外的街道上,極遠處的報時鐘聲響起,迴盪在這個城市中。不知何時,太陽已經劃過了天穹,落向了海的盡頭。
夕陽西下…
“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一見面就鬧得這麼不愉快,我想我果然還是不會說話吧。”
亞伯拉罕說,“抱歉,我該走了,上課的時間要到了。”
提到上課,他就忍不住輕聲笑起來,笑容裡滿滿地都是充實的幸福,像是終於找到了歸處。
看著那種笑容,塞頓就沉默了,再無話可說。
亞伯拉罕起身,最後看了塞頓一眼,轉身離開。可不知為何,邁了兩步,便停住了。
“塞頓,做人要向前看,不要再留在過去了。”
他輕聲道別,卻不敢回頭:“‘龍騎兵’……已經是被時代淘汰的東西了。”
門關上了。
一片寂靜。
塞頓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看著那一扇關閉的門,像是想要等他回來。可直到漫長的時間之後,那個身影也未曾迴轉。
就像是永遠的消失了。
許久,許久,他終於明白了什麼,無力地低下頭,肩膀顫抖。
咖啡館裡,所有人都錯愕地回頭,看到角落中的孤獨身影——那個魁梧的像是怪物一樣的男人,竟然在哭?
哭得像是個孩子一樣。
怪物也是會哭的啊。
當它發現自己再沒有了歸處。(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一章 詛咒之血
傍晚的鐘聲從威斯敏斯特宮的方向傳來。
夕陽的光芒從天穹上灑落,落在純白之城的頂端,將皇宮照耀的分外威嚴。光芒穿過了狹長的彩窗之後,就變得暗淡了。
暗淡的光落在赫爾墨斯的臉上。
他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彩窗上的複雜圖紋,在他身後,垂著一道厚重的簾。
比起皇宮的金碧輝煌,這個房間卻過分的簡單,也過分的乾淨,就連絲毫不需要的裝飾都沒有。
空氣中漂浮著濃厚的藥劑味道,垂簾後隱隱傳來了一個女人沙啞的咳嗽聲,就像是病房。
只可惜,這裡不是病房,這裡是女皇的寢宮。
就在此時,痛苦的尖叫驟然從垂簾之後響起…
隔著垂簾,隱約可以看到那一具瘋狂震顫的漆黑鐵棺。
在那一具宛如巨人胚胎一般的人形鐵棺上,五官面目、四肢具足。裡面像是封印著什麼詭異的東西,散發出一陣濃厚的血腥味。
在鐵管周圍,是幾個散發著陰沉氣息的修士。
他們披著白衣,光頭赤足,踩在血泊裡,從自己的助手那裡接過了一根又一根的尖銳鐵刺,嫻熟又殘忍地將那些鐵刺釘入了鐵棺上預留的空洞之中,穿透了被鎖在其中的活物,釘進了骨髓深處!
每一根釘子釘下去,鐵棺便一陣瘋狂的震顫。被囚禁在裡面的女人在痛苦地尖叫,聲音嘶啞。
源源不斷的血液從空心的鐵釘裡湧現出來,將他們的白袍和雙手染成了漆黑。
沒錯,漆黑。
漆黑的粘稠血液匯聚在鐵棺之下,順著預留的凹槽蜿蜒流淌,最後一滴一滴地落入了銀甕中。
“可以了。”
在漫長的折磨中。赫爾墨斯忽然發出聲音,令那些修士的動作一頓。
有人小心翼翼地將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