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領很寬露出鎖骨,頭髮微卷,黑的發亮,濃密的長髮遮住她的臉,讓陳在洲看不清楚。那女人穿著魚尾的晚裝,上面是亮片和珍珠裝飾刺繡的天鵝絨,魚尾部分是硬挺的很多層的薄紗。
看樣子這個女人穿著這身禮服在這裡藏得並不自在,她正試圖把自己晚裝的魚尾部分拿下來。這種可拆卸的晚裝,拿下魚尾會產生一點聲音,而剛剛陳在洲聽見的斷斷續續的窸窣聲就是發自這裡。
過了一會,大概林特助把上半年的業績都說完了,那個女人才把魚尾拆下來,露出白皙的長腿,她也慢慢把高跟鞋脫下來,光腳踩在草地上,這才無聲的舒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來,正當她要專心的聽樓上陽臺說話,卻正巧看到正在望著她的眼睛。
——是季陵初。
季陵初睜大眼睛,差點要叫了出來,幸虧陳在洲離她不遠,一抬手便捂上了她的嘴,另一隻手做出噤聲的動作。
季陵初起初就做賊心虛,看見陳在洲到底是驚訝的,就還是忍不住發出點聲響。幸好陳在洲無助了她的嘴,加上樓上林特助講這個月業績太過投入,聲音大得很,所以有一點聲音也就掩蓋過去了。
現在季陵初才開始看清情況,原來面前這個陳在洲和她一樣,是來偷聽陸遠,只是自己是因為前日和陸道森喝酒,把他灌醉,才知道陸遠有這麼個習慣,那他陳在洲是如何知曉?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做足了準備,並不像是路過不小心碰到才跑到這裡愛偷聽的,想必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裡,季陵初便覺得自己和陳在洲也是一路子的人,也犯不著讓他一直壓著自己,便皺皺眉,把他的手拿開,白了他一眼便自己躡手躡腳靠著牆邊站著聽樓上說話了。
陳在洲看著季陵初,看見她也在偷聽陸遠的談話,也知曉自己和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季陵初不會做出格的事,也就放心的靠著牆邊。
因為要避著不被樓上的人發現,所以他們只好儘量靠著牆邊,一時之間兩人的距離靠的已經超過任何理解範圍之內了。
季陵初不曉得陳在洲會唇語還是手語,只好做點動作幅度較小的唇語,動動嘴唇對他說:“拜託你能不能往那邊挪一點啊。”
季陵初也不曉得陳在洲能不能知道她的意思,結果陳在洲還真的能看懂唇語,他無聲的笑笑:“我是個紳士,OK?這時候你就別管這些顧慮了。”
季陵初也反唇相譏:“是嗎?紳士的行為就是在這裡偷聽別人的談話嗎?”
陳在洲還是笑笑:“那咱們倆就彼此彼此了 ,lady Lydia。”
季陵初無視他的諷刺眯眯眼,有些驚奇:“你怎麼知道我的英文名?”
陳在洲動動嘴唇:“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呢。”
季陵初皺皺眉,沒再說話,這時候陸遠和林特助已經說完業績了,開始說了幾句這次的合作,季陵初看見陳在洲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心裡才出了八九分陳在洲偷聽的目的。
“小林,這次雖然表面上是和陳氏的子公司恆順談合作,但陳世恆幾乎就是現在陳氏的當家人,所以這次歷黃島廣場幾乎就等同於和陳氏合作了,恆順是陳氏的先卒。”
“我明白,這次看陳先生的意思,好像並不是他親自出面啊。”林特助在一旁說著。
“看樣子,陳世恆是想讓他兒子出面談合作,也不知道陳在洲這個小子道行到底有多深,他在美國的事被報紙上說得神乎其神的,我看他並不像報上說的那麼神,也不想他表面上那麼玩世不恭。”陸遠抽了一口雪茄。
“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他沒接手過公司的事情,也沒有了解我們承軒酒店,再神也只是在股票和看公司的眼光上,做生意這種事也不能多有能耐。”林特助在一旁補充著。
季陵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