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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著女人最好的區間,腳踝有一點疼。男人為什麼不穿著內增高站在男人最好的區間呢?所有男人都比女人該增高。高跟鞋輕輕踢著陽臺護欄,她雙手撐在護欄上,試圖讓自己更高一點。

旁邊陽臺費力伸出一隻戴著驅蚊圈的手:“我叫汪歡實。”目測手的主人不超過二十二歲。

城市裡似乎已經很少這種主動結識鄰居的人,她嚇了一跳,一隻鞋掉了下去,對面陽臺那人也應聲消失。三分鐘後,汪歡實出現在樓下,大汗淋漓地向樓上的她揮舞撿到的那隻高跟鞋。再三分鐘後,汪歡實呼哧呼哧跑上樓,把鞋遞給她。她並沒有道謝,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整個世界只剩龐城拋棄她這一件事。汪歡實對於她沒有道謝,感到有些不高興:

“最起碼說聲謝謝吧?你是沒有禮貌,還是想自殺啊?”

後面這個問題過於尖銳,直指實質。她本來自己沉浸在無邊無際否定未來、否定自我的情緒中,卻被這個簡單又無聊的問題撕開一道滑稽的口子,她下意識辯解:“你嚇到我,鞋才掉下去。”回答完,頓感自己的偉大悲傷也變得無聊了。雖然不是基督徒,沒有宗教的禁忌,她也覺得被洞穿了這隱匿的內心,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地上散落著她沒清理完的東西,汪歡實撐開門,硬擠進來:“我禮拜天聽到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他……”

“走了!”她被汪歡實這話再次戳中軟肋,大哭起來,“我禮拜天出差了,那天不是我……”

馬上汪歡實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我聽錯了,他一直一個人在家,對你很忠誠,沒有其他人……對不起。”

燈光萎靡,尷尬的沉默時間裡,汪歡實站在她家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啜泣著,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汪歡實試圖轉移話題,避開眼前這個女人的愛情悲劇。他說,自己開學大四,非著名大學不著名專業待業生。他還說,學校宿舍暑假裝修,他無處可去,本想回家,但看了一本成功學的書,決定拿出所有積蓄在她和龐城這個“高尚精英”小區租一個月的房子,爭取認識幾個精英鄰居,為未來找工作打基礎。

汪歡實喋喋不休地說下去,絮絮叨叨地塞滿兩人之間所有的尷尬。她含糊地點頭,還是哭得不可抑制。失戀多像一語成讖啊,無數次地問對方會不會因為另一個人離開自己,當時的龐城都斬釘截鐵地說“不會”,可走的時候還是毫不留情。

“你不覺得我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嗎?”汪歡實突然問她。

“嗯?”她走神了。

“你們公司還招人麼?我開學大四,可以先去實習一年,你覺得我不錯,再轉正。”汪歡實胸有成竹。

她搖搖頭:“我已經申請出國工作了,幫不了你。”

“就因為這事兒?”汪歡實表情有一絲不屑、一絲遺憾,他嚴肅又認真地問她,“你怎麼能因為另一個人就改變自己的人生呢?!”

她怔怔地看著對方,突然爆發了:“憑什麼就不能呢?計劃了結婚計劃了旅行,為一個人計劃了一輩子,那個人卻退出了,我憑什麼不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呢!”

她本來是要去死的,跟家裡打好招呼要出國,卻在躍上陽臺的瞬間掉了鞋。

汪歡實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去散心。我的房子下禮拜到期,租不起了。算起來,我們還有七天的緣分,你失戀,我也沒找到工作。”

直覺上,她應該拒絕,畢竟加上撿鞋的六分鐘,她認識這個男孩總共也不過二十分鐘。

她想關門,對方卻把手堅決地按在了門框上:“你死都不怕還怕我對你怎麼著嗎?你等我搬了再死,我怕鬼。”

有一種又好氣又好笑的情緒在她心裡糾纏,她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與想要自殺的人談判時,不能回答諸如“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