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收賄呢!”她不屑地批評著,“別告訴我你全不知情。”
“所以當小偷,見義勇為地教訓他們?”
文戲雪臉兒一紅,“也不是這麼說,只是他們拿的是黑心錢,我從他們那兒拿一點也不為過嘛!”
“你難道無一絲羞恥之心?你這行為畢竟是偷竊!”翟承堯冷冷地問她。
“你話幹嘛說得那麼重?再說,在你們翟家我也只偷過一件要送給那寧相爺的賀禮而已。知道你們翟家是光明正大的經商謀生,我可沒再偷過你們任何東西呢!”
“那又如何?你不會因偷竊他人的東西而有一絲不安?”從小受的庭訓讓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一生愛戀的女子竟是一名小偷,而且她還無一絲悔悟。
見他咄咄逼人地指責她,文戲雪嬌顏也不由得一凝,“那又如何?你要送我去衙門是不?”她伸出雙手,“好啊,那走吧,反正我這條命早就是撿來的,而且人早晚要死的,死得這樣‘轟轟烈烈’也夠了!”
“你——”他氣得語塞。
她白了他一眼,也氣炸心肺了。
翟承堯搖搖頭,“這樣吧!如果你起誓決不會再去偷東西,那我便不將你送去衙門。”
怎麼可能呢?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偷他家的龍鳳玉如意呀!她定視著他無語。
“你做不到?”他的口氣再度變冷。
文戲雪抿抿唇,“我說實話,這次我當乞兒掩藏真實身份已算騙你一次了,我實在不想再說假話讓你開心。”
“你是說你不可能不偷東西?”他俊逸的臉上再現怒火。
“我有我的為難之處。”她悶悶地回答。
他火氣漸旺,“不當小偷是為難?”
“我說我現在真的不行嘛,難道要我說謊誑你?”她也氣極了,可是宗叔說過要她偷玉如意一事決不能讓其他翟家人知道,她怎麼說明白呢?
“你難道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有人拿刀逼你去偷?是宗叔嗎?”
文戲雪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說什麼的,總之,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原則,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隨你處置,決無怨言!”
“赴黃泉和不再當小偷,你寧願選擇赴黃泉?”翟承堯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
“我不想這樣的。可是如果你一定要我選擇,我只好這麼做了。”她神情轉趨哀慼,玉如意對宗叔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她既然沒有能力偷到手,倒不如—死百了;既不用面對宗叔也不用看眼前這個令她心碎的男子。
翟承堯無言了,對這樣一個無法洗淨雙手的女小偷,他怎能將真心託付?他這頭一回對女子動心卻選錯了人……
悲哀一笑,他注視著她良久,思緒百轉。半晌,他抿嘴道,“你還是先跟我回翟家吧!”
“什麼?”她訝異地瞥向他。
“我們來個交易,我想那對你而言是極其容易之事,只要你辦成了,你就可以離開這兒到任何地方,我不會將你抓到衙門,甚至還會送些銀兩讓你可以生活。當然,如果你仍堅持要當一名小偷,那——”他深吸了一口氣,“只希望你別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因為我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再出於與你對打,我不會再傷了你。”
文戲雪哽咽一聲,知道他已做了最大的讓步,可是這讓步卻讓她的心更加感到悲涼。她今生惟一“必須”偷的東西就在他家,要她如何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他定視著她,“我和我弟的賭局還有一個月之期才會定輸贏,所以你不能離開,而在這一個月內,你必須顧好你的手,不得偷取任何東西。另外,在一個月期滿時,在這場眾所矚目的宴會上,你必須是一名出色的大家閨秀,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比控制你的手還要來得容易,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