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只要我喊他宗叔就好了。”
“他是在身後操縱你的人。”
“什麼啊,講得這麼難聽!”文戲雪不悅地瞪了一眼。
“是他教你當小偷的?”他再問一句。
“那又如何?如果沒有他,我今個兒也不可能在這兒和你說話,十六七年前我早就凍死、餓死了!”
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翟承堯怒火更熾,“他這人也真奇怪,既然要你當小偷,又何必教你那麼多東西?”
說到這,她可得意了,“這有氣質的小偷和沒氣質的小偷可是不同的。有氣質的小偷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皇家貴族的宴會場地,然後再神定氣閒地‘拿’走東西,容易得很!”
“是嗎?你一名單身女輩出入那種場合,哪可能不引人注目?”
她撲哧——笑,卻也同時痛楚地皺起眉頭,因為這一笑可牽動了她腹部的傷處,“當然不是以女裝出現了,這閨女大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嘛。何況我長相不凡,到時引來什麼登徒子的覬覦,死纏著我,我怎麼‘辦事’?”
“你扮成男子?”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是啊!”她定定地看著他,再將一頭長髮束起放到身後,“難道你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對你是有似曾相識之感,可是……”他仔細地打量起她,
“也難怪嘛,寧相府壽辰那日,我們只是匆匆地聊了幾句,不過,我對你印象可深刻了!”語畢,文戲雪露出那風華絕代的魅惑笑容,學著他當日的聲音,“我想‘兄弟’會錯意了,我翟某沒有那種嗜好!”咳了咳,再次潤潤喉嚨後,她繼續以自己沙啞的男音道:“我雷某也沒那興趣,只是天生麗質,有人質疑我有那方面癖好,尤其是那些俊美的公子,所以一瞧見你那張俊採飄逸的臉孔,我便不由自主地擺出那抹神情,望翟兄見諒。”
乍見這笑容,翟承堯終於記起了她就是那名目露不屑,卻讓他頗想和她多處片刻的“雷兄”。
“是你!”
她點點頭,“看來你記起來了,其實我是文戲雪,因為宗叔是在雪地裡撿起我的,那時我才嬰兒大卻接著落雪咯咯笑著,所以宗叔幫我取了‘戲雪’這名字。至於姓氏,因為他打算教我學武,而我是名女子,他希望我在武之外還有文的氣息,所以就姓‘文’了!”
見她——副沒事樣地閒聊自己姓名的起由,他心中被人欺騙的那股怒火又熊熊地燃燒起來,“見我日夜煩不勝煩地幫你溫習課來,你一定在心中竊笑,對不?”
“才不是呢!”乍見他黑眸中的怒火,文戲雪慌忙搖頭,“我感動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竊笑?”
“哈!”他咬牙低吼:“我提這些幹嘛?反正我得將你送到衙門,這是我上回便向你說明的。”
“這——”她吞嚥了,一下口水,“你不是當真的吧!我會被斬首示眾的,你真忍心看我這樣慘死?”
翟承堯臉色鐵青地斜視著她,“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好好地待在翟家,金盆洗手,重新做人,而讓我有機會再次逮著你?”
聽出他話中的不捨,她的心不由得溫暖起來,“你不捨得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一臉怒意。
文戲雪喟嘆一聲:“我知道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也在這兒,卻跑來搗蛋,可是我這一口氣已經憋很久了。向菁菁那一巴掌我若不討回來,實在太不對不起自己了!”
“原來你——”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看著她,“所以你連打了她好幾個耳光?”
她點點頭,還一臉無辜。
“那寧相爺和那幫賀客也惹了你?”
“他們是假仁假義之人,檯面下專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吃盡老百姓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