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這話的意思;王守仁能收自己為弟子;還有二房淵源在裡頭。
“伯孃;老師收侄兒為弟子;可是伯孃請託了先生?”沈瑞問道。
徐氏搖頭道:“不是我;是你大伯。王侍郎與你大伯是好友;是你大伯聽說王伯安避居松江禪院;託了王侍郎;想要王伯安教導你一二。當時並未提及拜師收學生上。王伯安後來能收你做學生;還是因看重你資質的緣故。”
沈瑞一愣;訕訕道:“侄兒以為是六族兄……”
徐氏點點頭道:“理哥確實也託了王伯安;只是王家小子憊懶;若不是王侍郎壓著;怕也不耐心仔細教你。”
那豈不是說;三年前二房就開始關注他;只是不知因何緣故;沒有露面。
這人情豈是好欠的?三年前他不過一九歲稚子;又素有頑劣之名。
徐氏說沒有提及拜師一事;可只要有了師生之實;即便不能列入門牆;以後按理也應視王守仁為先生;奉王華為師祖;狀元徒孫這光環;就可以借光。
即便王華在朝中被諸公壓制;不得入內閣;可對於沈瑞這個年紀來說;影響都不大。
那些大學士都是花甲古稀年紀;等沈瑞長大後入朝;他們也都換的差不多。
等到了那時;王華能入閣是好事;不能入朝也有滿朝門生故舊;可以為關係網。可中間差了一輩;關係畢竟遠些;而王守仁這個老師;又因早年鋒芒外漏;為人為忌;實際上對於沈瑞在助力或許沒有那麼大。
因此;徐氏才說不知道當年請王守仁幫忙教導沈瑞到底是對是錯。
除非不走科舉仕途;否則師生關係;在仕途上亦是親族之外的最大臂助。
不過瞧著沈瑞如今模樣穩穩重重;一手好字也拿得出手;可見這拜見拜的還是好的。至於沈瑞早年頑劣之類的話;徐氏則是壓根不相信;孫氏是個明白人;怎麼可能將兒子教成不懂事的混小子。
待拜帖於了;徐氏拿住一張禮單;遞給沈瑞:“你初次上師門拜會;總不好空手;伯孃就越俎代庖;幫瑞哥預備;瑞哥看看是否需要添減。”
“勞煩伯孃破費……”徐氏準備的這般周全;沈瑞真有些不好意思。
既早知進京後要拜會王家;沈瑞自然也有準備。只是他預備的那些東西;同徐氏預備的這些相比;則顯得過於寒酸;拿不出手。
倒不是沈瑞吝嗇;實是以他的年歲與身份;能賣到的東西有限。
只是這禮單上除了文玩雅物;怎還有綾羅綢緞等一應女子用品;還有成對的陳設擺件之類?
沈瑞看著看著;瞪大眼睛;道:“伯孃;老師他……續娶了?”
怎麼在之前的信中;沒提過王守仁提及此事?還是他覺得除了學問功課;朝政報復;這等家事私事不願與學生提起?
只是身為弟子;要是老師真續娶;沈瑞身為弟子;還正應為老師預備一份新婚賀禮。
徐氏笑著搖頭道:“不是你老師續娶;是王侍郎今chūn娶了繼室。”
沈瑞默默;王伯安都將而立之年;王華年歲聽說在五旬開外;這個年紀娶繼室……還真是一枝梨花壓海棠。
不過五十多歲的鰥夫;又是侍郎官;續娶正常;不續娶才不正常。
“侍郎府那邊人口也簡單;除了你師祖與新進門的師祖母外;還有你老師與他上一任繼母所出的一個妹子;其他人都不必理會。”說到這裡;又想起自家;徐氏便道:“咱們家人口也不多;你大伯與我早年為了求子抬舉過幾個侍妾姨娘;到底未能如願;後來便也絕了念想。那幾個侍妾通房;便也讓他大伯遣嫁;你二伯那裡;除了你二伯母;還有兩妾室;都是良家子出身;一個是玉姐生母;還有一個雖沒有開懷;這幾年也頗得你二伯看重;不過妾就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