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打,簡直連消腫的工夫都沒有響。”
捕撈玉筋魚是在七米多深的淺海進行操作,要有很高的捕魚技術。要模仿海鳥追尋海底魚的捕魚法。這種捕魚法使用綁上鳥羽毛的柔韌的竹竿來進行,還要憋足一口大氣。
“是啊。就是漁夫捕撈玉筋魚,也要棒勞力來幹吶。”
阿宏覺得哥哥與母親的對話與己無關,他只顧夢想著十天後的修學旅行。哥哥在弟弟這個年齡的時候,由於家境貧寒,無錢參加修學旅行,這回哥哥可以用自己掙來的錢,給弟弟積攢旅費了。
一家人掃完墓,新治獨自一人朝海濱的方向走去,因為他必須做好漁船出海的準備工作。母親必須回家把盒飯取來交給出海前的新治。
新治急匆匆地來到太平號時,來往的人的話聲,隨著晨風吹進了他的耳朵裡。
“聽說川本家的安夫要當初江的人贅女婿啦!”
聽了這句話,新治黯然神傷了。
這一天,太平號還是在捕撈章魚中度過的。
直到漁船歸港的整整工回個小時裡,新治幾乎一言不發,只顧拼命地捕魚。他平日就訥訥寡言,就是一聲不響也不會引人注意。
漁船返港後,像往常一樣與合作社的船兒接上頭,將章魚卸下,其他的魚透過中間人轉手倒賣給號稱“買船”的個體魚販。過秤時,金屬籠子裡的黑朝魚,在夕陽的輝映下熠熠生光地蹦跳著。
帳目每十天結算一次。就在這天,新治和龍二跟隨師傅來到合作社辦公室。這十天裡總收穫量是150多公斤,從中扣去合作社的手續費、先行扣下百分之十的儲蓄存款,再去掉損耗貸款,純收益是27997元。新治從師傅手裡得到4000元回扣。這時候,捕魚旺季已過,這可算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年輕人用粗大的手,拿著鈔票,舔了舔手指,仔細地清點著,之後把鈔票裝入寫上名字的紙袋,深深地揣人工作服的內兜裡。然後他向師傅施禮致意,就從合作社走了出來。師傅與合作社主任圍在火爐邊,自我欣賞著各自親手用海松木製造的菸嘴。
年輕人本來打算徑直回家,他的腳步自然地向黃昏籠罩下的海濱移去。
海灘上剩下最後一艘被拖上來的船。操作絞車的男子、幫忙拽纜繩的男子,為數不少。兩個婦女把“算盤”木框墊在船底往上推。一看就像進展不大順利。海濱已經擦黑,也看不見前來幫忙的中學生的身影。新治心想:是不是去幫他們一把呢?
這時,把船往上推的一個婦女,抬起頭來,瞧了瞧這邊。是初江。新治不想看一眼這個從今早起就使自己黯然神傷的少女的臉,可是,他的腳還是移過去了。她那張臉--冒著汗的額頭、泛起紅潮的雙頰、凝視往上推船方向的烏黑而晶瑩的雙眸--在昏暗中燃燒著。新治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這張臉上移開。他默然地抓住纜繩。操作絞車的男人向他招呼了一聲“你好”。新治的臂力非同凡響。船兒立即滑過沙灘,拖了上來。少女趕忙手持“算盤”木框跑到船尾去了。
船兒拖上來以後,新治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家走去。其實他是想回頭瞧瞧的,卻又強忍住了。
開啟拉門,像平時一樣看見展現在昏暗的煤油燈光下的自己家發紅了的榻榻米。弟弟趴在燈光下閱讀者新發的教科書。母親忙著廚房的活計。新治穿著長統膠靴就那麼把上半身仰躺在榻仍米上。
“你回來了!”母親說。
新治喜歡一聲不吭地隨手將裝錢的小包送給母親。母親自然心領神會,但她卻佯裝忘記今天是該領十日收入用日子。因為她知道幾手希望看到她驚訝的神情。
新治將手伸進工作服內兜裡。沒有錢。他又將手探進另一邊的兜裡。再將手探到褲兜,甚至神進褲子裡首摸了摸。
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