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紫衣的武功多高他心裡有數,國師的武功雖然也很高,但是…
“陛下!亂軍已近乾元殿了,再不動原先所佈的兵馬,就來不及了,陛下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
舒重衍被這麼一喊,才勉強回過神來,他端坐的姿勢有些搖搖欲墜,又定定看了一眼已經被他揉成一團的江湖小報,終於抬頭對對滿殿宮女內侍說:
“你們逃命去吧。”
待見得他們哆嗦著連恩都來不及謝,就手忙腳亂的奔逃,兩個飛魚衛指揮使終於覺得不妙。
舒重衍盯著他們,聲音暗啞而冷厲:
“勒令,所有暗衛與飛魚衛全部從密道撤出皇宮!”
“陛下?!”
“不得密令,不與任何叛軍交戰,全部離開京城,若有…”舒重衍眸底閃過一抹血光,冷厲道,“若有求榮華富貴的,包括爾等,由得他去。”
“這,這萬萬不可啊,陛下,今日若退一步,他日想重奪皇權,那就——”
“你們也走罷。”
“這,這…外面亂軍重重,陛下即使要走,也該與屬下一道,怎能孤身留在此地?”
“朕為舒朝天下之主,為何要鬼祟離去?安王想要這九五之尊,朕便讓給他,是讓!要教這天下知道,朕不要的,才許別人碰!”
兩人一時目瞪口呆,就差沒問出一句,陛下連皇位都不要,那到底是要什麼?
“若爾等果是忠心不二,就將御馬監的那匹上次國師贈於朕的良駒帶到京城西門外等候罷。”
“……”
耳聽得外面喊殺聲震天,知道再不走真來不及了,以及愣是想不通這宮變之中,舒重衍到底要怎麼脫身,於是對視一眼,決定眼下也只好冒犯。
結果兩人手掌還沒抬起來,就被一股大力推得倒跌出好幾步。
驚駭抬頭,只見舒重衍冷冷看他們:
“走罷,多說無益,朕不會聽的。”
“……”
他們跟了皇帝沒兩年,也至少一年多吧,怎麼就不知道皇帝還懂武功來著,而且!
於是兩人只能匆匆跪下磕首,然後快步繞入後殿,宮中密道自然不像小說演義裡那樣四通八達,卻也是有兩三條的,乾元殿外已被重重包圍,想出去當然不可能。
夜色裡密密麻麻全是火把,亮如白晝,也不多會,就安靜下來。
“皇兄,你也有今日。”
安王不會傻到隻身跑出來犯險,他忍了足足大半年,現在最志得意滿時也不肯輕易進殿,今日的逼宮太過順利,雖說籌謀已久,但不得不防。
舒重衍慢慢從殿內走出來,看著自己年不過十五的弟弟,忽然就想起,這是九州系統安排裡,他唯一的兄弟了,父皇是被自己殺死的,二皇子是被三皇子毒死的,老三又是棋差一著倒黴在去年宮變時被擒下處死的,也就四皇子安王年紀還太小,安穩活到現在。
其實,這個位置就是沒有的時候拼命想搶,覺得坐上去就安穩了,性命就無慮。但有了後,焦頭爛額的事情卻越來越多,上有天意,下有玩家,各地官吏總要挖空心思陽奉陰違,不是旱災還是雪災,還有前朝叛逆,九州系統不找點麻煩給皇帝是不可能的。
“你要這個位置不妨拿去。”
舒重衍微微冷笑,像是諷刺又好似瞭然:
“傳國玉璽在書案上,四弟想要的話,就進去罷。”
說著他邁步下臺階,舉著長矛戈戟的兵將不知所措,竟往後退。
安王年輕的臉幾近扭曲,怒聲道:
“皇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甚,朕,我不要的東西,四弟但取無妨。”
“你!”
安王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