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處地方,都被纏上了紗布,該是被人包紮過了。
這樣的發現,更加地讓我不安,是誰,是誰把我帶到了這裡來?
又是誰,是誰給我包紮的傷口?
我的起身動作,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我呲牙咧嘴地低頭去撫摸傷口的時候,一隻手,摁上了我的肩膀來。
我先是身子一繃,下一秒心中咯噔一跳,有人這麼靠近我了,我都沒有發現?!
我一臉戒備加愕然地抬起頭來,只看了一眼,頓時就是渾身一僵。
在我的眼前,在我頭頂斜上方,在室內綽約燈光的映照之下,那裡,有一襲緋衣,冷然而站。
在那一剎,我像是被最最畏懼的人發現做了他最最不允許的事情似的恐懼,我覺得,我的呼吸都停頓住了。
我張了張嘴巴,可是我說不出話,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祁清殤就那麼一臉冷漠,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臉,他的一隻手,依舊摁在我的肩膀上面。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兩個人像是僵持一般地在對峙著,我不是不想說話,我不是要和他對峙,我是說不出話來。
我的神情越來越畏懼,我的神情越來越無措,我的額頭甚至有大滴大滴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來——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這抹靈魂,還是我所佔據的這個身子,居然怕他,怕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看著我,目不轉睛、目光如炬地看著我,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微微加了幾分力,他嗓音低沉地說,“抬起臉。”
我身子一顫。我沒敢抬。
他頓了頓,然後似乎笑了一下,笑聲很是有些冰冷和慍怒的意味。
他捏著我的肩膀,緩緩地說,“敢做不敢當麼,宋宋?”
我再次身子一顫。
他卻不依我,他捏我肩膀我不抬臉,那他就伸過手來扣住我的下巴了。
他的手指細長而又冰涼,加上常年執劍的關係,指腹有微微的粗糲之感,他捏著我的下巴,稍稍施力,就把我的臉給抬了起來。
我倆目光接觸,他眸中果然含有滔天的怒火,嘴角卻因為怒極了,反倒噙著一絲可怕的笑。
他緊緊地捏著我的下頜,緊緊地盯著我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這,就是你去了魏國?”
我身子一繃。
他察覺到我的畏懼,目光變得更加銳利而又冰冷,“你還知道怕?”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敢反駁他,我的睫毛顫了顫。
他卻看懂了,立刻就冷哼一聲,“害怕還敢這麼做?”
我喉嚨發緊,我覺得我必須為自己解釋一下,不然就坐以待斃了,於是我顫著嗓音說,“我,我是要救人……”
他根本不為我的理由而有絲毫的鬆動,反倒瞬間更加捏緊了我的下頜,他一開口,聲音冷得幾乎像是淬了冰,“為了救那個人,你不惜欺君?”
我猛然撩起眼睫看向他。
他卻是盯著我的眼睛冷笑,“做什麼這麼驚訝?你對陛下說是去了魏國,卻改道要去寧城,不是欺君是什麼?!”
我心神俱震。我,我根本就沒想到這個。
我,我只想著要趕去寧城,要趕去救蕭惜遇,我根本就想不起這麼多……
看著我的心神恍惚,祁清殤的鳳眸微微縮了縮,他扣緊我的下頜,一字一頓,“你有兩條路可選,一,跟我回國都,二,從這裡易道,去魏國。”
這一次,我沒有猶豫,我沒有恍惚,我沒有畏懼,我張嘴就脫口而出了,“我要去寧城!”
祁清殤聞言,眸子又是銳利的一縮。
我害怕,我當然害怕他,可是我的胸腔之中,有一股衝動比這畏懼更要濃郁得多,我瞪大了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