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速度,這一走,好像就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程,說不出是多久多長。因為許久都沒有了時間的概念,遠近形容,多少可以補充些什麼。此刻,我們只想快快靠近它們,像在無涯的雲海中央要找尋一座前行的地標。雲海很大,讓我想起琉璃寶珠流火飛光投奔的地方,是一場不曾召叫的奔跑,一路飛馳。
亞子激動的說:那是和丘和萱圃!
我不確定地問他:你說的是崑崙?
啊,那又怎麼樣?
你想要怎麼樣?我笑著說:可惜你的地圖沒標註。
那是因為之前,老人家我沒來這兒。
阿雅在背上拍我的肩膀,我問她:怎麼了?
你們說的是和圃?
對,是和府。我說著,我們都笑了。達達在前面跑著長袍舞動,呼呼有風,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背影很是瀟灑。阿雅說,走了這麼多地方,都快忘記當初為什麼要從今野出發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我說,你是為了回家。說完又覺得這回答很是腦殘,她說那些肯定還有別的意思,並非真的忘記了當初的初衷。總之,總有一處地方會屬於我們,那處終極之所,能讓我們永久的停留下去,沒有跋涉,不會遠行。好像亞子說過,到時候,大家都劫數歷盡,功德圓滿了。而我,只確信我是選擇遠行的,卻似乎無關功德,也許他說的功德,有別一層的意味。
“你說,這雲海之上有船多好”阿雅說
我說,你伏在我背上,我還不是你的船麼,難道你還想把達達和亞子也招來你們一塊兒上啊。
寶兒一會兒撓撓我的衣服,我說,阿雅你看,它撓我的衣服你也不管。
那是你兒子,連你都管不了,我怎麼管。她笑著說:是吧寶兒。
達達此時只顧在前奔跑,可能是要儘快奔至和丘和萱圃跟前,忽然我又覺得達達其實一直都不像達達,甚至是不是達達,或者出了寶兒和阿雅,我們在內的每一個都應該是達達。
雲海的浪濤時高時低,不冷不熱,被光照的燦爛無比,時而一大片一大片地向我們翻滾,朝面上撲來,輕如蟬翼,縹緲朦朧,悄無聲息,又像將所有的言辭訊息都耳語了我們。“這裡頭能洗澡麼?”我問阿雅。“我哪知道,你去問亞子——你洗澡做什麼?”“覺得撣塵的時候到了,但又覺得,這一世,彷彿沒有染了塵埃,該歸於塵土的,原本應當早就原封送了”。阿雅聽了許久,說了句:在海里洗澡?你是哪吒啊?說的我,笑出聲來。
喂喂喂!我叫了幾聲,沒人理我。亞子突然來了句:你亂嚷嚷什麼,叫魂兒一樣。我就樂了。這可不就是叫魂兒呢麼。我說:大叔。亞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可能是我從來沒叫過他大叔,他一下不適應的緣故。果然他告訴我,快別這麼叫,你這樣叫我,我渾身缺氧。我問他,和丘和萱圃頂上能不能摘到桃花。“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原來有事問我,據說是可以的,因為那是神女的住處。你摘桃花做什麼”
“我想獻給我的母親,當然再給我母親摘許多桃子”——這麼久了,我就想起了我的母親,雖然塵世的記憶不甚分明,但我確定,無論我記不記得,我必有一個偉大的母親,我的身體及體內流淌的血液都是她給了我的。所以,我極想在這絕少能來的傳說之地,採擷了遠遠高於塵世的花並桃子給她,雖然還不知道母親此時在哪,什麼時候能夠見著,但是事先預備好了,就總會有機會的。
“呵呵,一塊兒找找看,這不,神女的住處就在眼前”亞子說“但是得走快點,看看人家達達的速度”,於是我們一同喊他,他就和聽不到一樣。和丘和萱圃於海水翻騰的雲海之內時隱時現,我們真就加快了速度,因為我唯恐它們過會兒,就會神秘的消失,和琉璃寶珠一樣。
我們於雲霧之中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