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蛛絲馬跡。彼此,也互不相關。
雲海
之於遠離,譬若以滑行講,即是漫長的。如同帶了一種遙遠的儀式和暗祝,就無從回首地像是逃遁而去了。一種奇異的想法就於此刻浮生——便是有個我,有段歲月並從其間的記憶必須死去。然後默候一個智力無法企及且像是於我無關的復生。有一種不滅的精魂開出一場美麗的花朵給一篇嶄新世界。當面對這場容顏之時,雖然於我已無動於衷,無從悲喜,就這麼淡定,平和地把一切交還給了一切,把自己交給了自己暫為儲存。
一陣夾帶風生的上揚,慣性中明顯感覺到一個急轉的弧度。依舊是一條微微透明的軌道,我們便出去了,被拋在一片極廣極濃的雲海之上。有大光照耀之下,碩浪翻騰,壯觀無限。從來不曾知道雲水之間,究竟是有一條怎樣的曲徑遙不可及的相通著。那口,越變越小,最後消失,封口。之前才剛經歷之境,變成了一個琉璃珠子,透明晶瑩,內壁的飛天依稀可見。閃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光亮,其外環周,有一層圓形光環圍攏。逐漸上升,上升,縮小,縮小。不知縮小是不是因了上升的緣故,可能是這離我們原來越遠了,就如剛剛,我在其內的那段漫長的滑行其實也是越來越遠離了它一樣。亞子可能想就手取了裝入囊中,見此狀況,不無惋惜的說:這顆珠子就是他之前所用的夜明寶珠。我當即予以否認——為什麼,不是否定?而是否認?我們或許都希望琉璃球能從高降下落入我們的掌內,最起我這樣想,但是最後是它忽然於長空消失又出現,反覆兩次,頃刻,一場閃耀,至清澈極限時,就乍然虹化,作流火飛花,入了雲海之下了。沒有聲響甚至連同我們的呼吸心跳都給濾掉。但每一個耳內,都有一首自不相同的曲子,先前我們給了它,而今它又還給了我們,像是,兩不相欠。就是這樣。
剛才,在裡面,最後你看到的是誰?阿雅面對著雲海之內,珠光消逝的方向這樣問我。此時的我們被光亮鍍了一層溫柔的光,不像我們。
你認識不認識?我問她。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說
是什麼?我看她
你眼內當時的印象,肯定不是我,對吧?
傻丫頭。我笑了:那你還想嫁給魏寶?
她起先沒說什麼,當笑容浮現時,不無調皮且篤定地說了句:當然——你說的魏寶是誰?
我說:“難道還有別人?原本是很好的一對。”稍微頓了頓,我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作他的紅顏知己也不賴。說完,我衝她眨眼。
他?還是你?她問
除了我還有誰?我說
她說,不成。
我又繼續紅顏知己的話頭問她:是不是你說?
賴皮。她笑說。
達達和亞子走在前頭,轉身叫我們,問還走不了你倆?有什麼不能邊走邊說的怕被我們聽到。
知道了,老頭兒。我說。
那你揹我。阿雅不容我作答,一躍到了我背上。奇怪竟然沒有跟蹲著的寶兒鬧架,它還讓她摸它。我叫亞子和達達,說,我的命好苦。他倆回頭見這樣就都笑了。看不出來,魏寶,你的負擔不輕啊。亞子這樣打趣我。我笑著說沒辦法。
你說這是憑什麼?我問阿雅
她只說:你知道的。回答的一本正經,只是此刻,我無法言說,卻切實知道,是為了什麼。
所行走的雲海,是高空的雲彩之上,不久,亞子就在遠處隱隱發現了兩條黛青色的痕跡,並指給我們看,像誰用濃墨重彩的大筆隨意塗抹了兩下,定在了那裡不知是山是海。在亞子的描述中,我們看的分明,只是它們忽高忽低,不知是自己在動還是雲海起伏的結果——這雲海是極深極廣,根本看不到其下所隔阻的一切。出於好奇,我們都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