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驅,直至兩廂摩峰踴躍,高可參天時,於一片雲波浩淼之中追上了達達,他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顯然不是砸等我們,眼神定定的,也不知看到了什麼。我揹著阿雅和寶兒,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他終於回過頭來,問我: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我們搖頭。他說,我看到了幾條藤狀植物,上面長滿了他21歲在國都看到的那種七層鏤空簇景花,就不停的追趕,追到這兒,就消失了。我看看亞子,沒說話。“傳說中,這兒是神女的居處”我反覆想著亞子說的這句話,若傳說是真的話,神女是該住在這裡還是和丘萱圃更噶的地方?“我看,我們還是沿著這兩座山峰向上飛吧”我說。其實,也不知道是說山峰還是山脈好,因為它們除了高不可及而且還如山嶺一般延伸至雲海的極遠之地。
亞子當即響應,說也想到上面看看。“你說呢”他問達達。
“走,我們到那邊找那植物去”達達答應著。
我問阿雅:這裡也應該是你的家吧。
她說:你說是就是吧。
亞子的聖人衣襟變了一種很詭異的顏色,像先前的顏色都活了且攪和在一起一樣,元素隨即組合,變幻不定。剛要上升,雲海像失去了承受的力,我們就於和丘於萱圃之間穿雲墮霧的往下陷落,或是下落,降落,掉落。逐漸才發覺這落,是緩緩的,衣帶飄飄的,像一群下凡的。極厚的雲彩被極大地光芒照徹,每一粒雲霧都鍍上了一層光亮連成一片一片,一重一重,像海洋那麼深沉壯闊。我懷疑會一直籠罩到崑崙論山腳。當我們快要在雲海極深處睡著了的時候,好像於那麼一瞬,就穿越完了雲海。在海之底,在地之頂,於此之間又是一個世界,只是介於崑崙兩峰之間,極寬極深凡人幽溟之境,像一條極深極長的溝壑,其中有幽幽的霧靄籠著。
“看樣子,好像不妙啊”我說:“但是現在不上不下,每個立腳處”。亞子說:“先下去看看,之前那麼多的危險都過來了,沒事的”。達達說,祂不會不管我們,於我們前進的每一處,祂拿著給我們預備的歡喜等著,我們應該滿懷喜悅地到祂那裡去。所以,別怕。我點了點頭,此時不知是溼氣還是霧氣,越來越濃,我囑咐阿雅,要準備好有象,隨時遞到我的手中,我好戰鬥。我感覺,她在我背上點了點頭,點頭的,應該還有寶兒。
萱草
崑崙之谷似乎命定要成為一個紛復低徊的地方,在那遙遠及天的彷彿萱和相接之處,若一刃長劍狀微光的橫陳之下,事先我們誰都沒以為然,或許只是覺得這次遷延會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走過的路太多了我們全然忘記很多過往,甚至不會記得,當初離開今野之時,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兩匹馬的顏色。要是,在入谷之初,即會知道往後會流淚的形狀,當時我們到底還會不會真就和遠行歸家一樣,無憂無慮的唱起那首《玉滿堂》?
所說的一道遙遠長光,當是自雲海之上萱和之頂的極遠處傳來並一直延伸至遠方的。我們所在之初則是有縹緲的淡藍色的一抹霧充塞了萱和之間。光線是暗淡的,所以極高之處的亮才一場的醒目。寶兒的瞳孔也隱了光線的緣故,變得奇圓奇大。達達和亞子說覺得有點乾冷,嗖嗖的。我感覺還好。而阿雅不知是被什麼風景給迷住了,欣然地唱起歌來——唱的,就是《玉滿堂》:
“誰解春衫皎皎?
絲繡小小荷包
春風曲沃我妖嬈
若若流光繞
玉衣金縷齒蟠桃
恍若卿卿笑
畫眉人作夢勞勞
驪歌系樹梢
儂有花枝顏色好
和若枝頭老
夢裡花開知多少?
數數好不好?
誰解春山杳杳?
青絲一束歌謠
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