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全部打算已經落空的情況下,有時也仍使他迷醉。

迎接公爵的是一位姑娘(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所僱的僕人經常是女的),使他驚奇的是,聽完他請求通報的話時,她沒有絲毫的疑惑。無論是他那骯髒的靴子,還是寬簷的帽子,無論是無袖的風衣,還是困窘的神色都沒有引起她的絲毫躊躇。她幫他脫下風衣,請他在接待室稍候,便馬上去通報他的來訪。

在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裡聚會的是她平時經常來的最熟識的人,跟以往這種日子每年的聚會相比甚至顯得人太少了。來賓中首要的和為主是阿法納西·託茨基和伊萬·費奧多維寄·葉潘欽;兩人都殷切可親,但是由於難以掩飾等待宣佈事先許諾的有關加尼亞的決定,他們又都有一絲的不安。除了他們,當然還有加尼亞,他也很憂心忡忡,思慮重重,甚至似乎完全“不殷切可親”,大部分時間站在稍遠些的一旁,默不作聲。他不敢引瓦里婭帶來,但是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也沒有提起她;然而,剛跟加利亞打過招呼,她就想起了剛才他和公爵的齟齬。將軍還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他開始感興趣地問。於是加尼亞便用單板剋制的口氣,但卻十分坦率地敘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他怎麼已經去請求公爵原諒的事,與此同時,他熱烈地說出自己的意見,認為把公爵稱作“白痴”是相當奇怪的,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他認為完全相反,而且這個人顯然是很有心計的。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以極大的注意聽著這種評論,好奇地注視著加尼亞,但是話題馬上又轉到了早晨發生的事件的主要參加者羅戈任身上,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和伊萬·費奧多羅維奇也懷著極大的好奇津津有味地聽起來。原來,普季岑能告訴有關羅戈任的特別情況;為了他的事情普季岑跟他一起想方設法,到處奔走,幾乎忙到晚上9點。羅戈任竭力堅持要在今天弄到10萬盧布。“真的,他喝醉了,”普季岑講到這裡時指出,“但是10萬盧布,無論搞到它有多麼困難,看來他是會弄到手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今天是否能異到,又是否全部能弄到;而現在許多人都在奔走:金傑爾,特別帕洛夫,比斯庫普,隨便多少利息他都給,這當然全是喝醉了一時高興……”普季岑結束說。所有這些訊息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但心裡又有些陰沉;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沉默著,顯然不願意說什麼;加尼亞也是。葉潘欽將軍幾乎比所有的人更為暗自憂慮,因為還是上午送來的珍珠雖然是客客氣氣地收下了,可是這種客氣已顯得過分冷淡,甚至還帶著某種特別的淡然一笑。所有的客人中只有費爾迪先科有著樂滋滋、喜衝衝的情緒,有時還莫明其妙地哈哈大笑起來,這全是因為他自己硬要扮演一個小丑的角色。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自己原被公認為是講故事含蓄精雅的好手,過去在這種晚會上通常都是他駕馭著談話,現在卻顯然情緒不佳,甚至還帶著一種非他所有的慌亂。別的客人其實並不多(一個當教師的可憐巴巴的小老頭,天知道為什麼邀請他);一個不認識的很年輕的人,異常羞怯,始終默默無語;一個40歲左右,頗為活絡的女士是個演員;一個非常美貌,穿得十分漂亮闊綽的年輕女士則是少有的不愛說話),他們不僅不能使談話活躍起來,甚至有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種情況下,公爵的來到恰恰正是時候,他的來訪一通報,便引起了困惑和一些奇怪的微笑,特別是從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驚詫的神色來看。客人們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邀請他。但是在驚訝之後,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卻突然流露出那樣的高興,於是大多數人隨即就準備好用歡聲笑語和快活的氣氛來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就算是出於他天真才這樣,”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葉潘欽做著結論說,“鼓勵這樣的習氣無論如何也是相當危險的,但是,說真的,儘管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