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燙嘴,飛快的送入口中。
“味道如何?”
鮮美的滋味在我舌尖在滾動,我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吃!”
馮異回頭衝我一笑,我這才明白剛才自己偷吃的動作已被他撞見,不由大窘,低著頭轉身溜出廚房。
劉秀在廳上端坐,手裡捧著一卷竹簡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我腳步放輕,躡手躡腳的靠近他,原想嚇他一跳的,卻沒想他突然抬起頭來,笑吟吟的看向我:“公孫的手藝如何?”
我大大的一怔,不可思議的反問:“你怎麼那麼肯定,這盤菜就不是我做的呢?”
他笑而不語,我反被他篤定的神情瞧得更覺不好意思,把盤子往他面前一放,屈膝坐在他對面,撅嘴:“你很得意麼?你的妻子不會勤儉持家,捻不了針,裁不了衣,就連做飯也……”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是缺點滿身,我數落不下去了,鼻腔裡哼哼兩聲,“反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丟人就是你丟人,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有在得意麼?”他不動聲色,目光瞥及韭菜,讚了句,“果然好手藝。”
“還沒嘗呢,便已是讚不絕口了,那……”我眼珠微微一轉,忽然冒出個很不純潔的念頭,我託著腮笑眯眯的說,“你這麼欣賞公孫,不如娶了他吧!”
劉秀的手微微一顫,險些失手把書簡跌落,那一張千年不變的柔情面具終於被我嚇得變了臉色。
我搖晃著腦袋,繼續裝傻:“男子二十及冠,你今年都二十八了,與我才是初婚,是不是以前……”
一隻大手猛地伸向我,將我喋喋不休的嘴捂得密不透風,劉秀額上微微見汗,我暗自憋笑得肚痛,恨不能在席上打兩個滾。
自哀帝與董賢的“斷袖”聞世以來,男風之好在這個時代已不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大秘密,我倒覺得這裡的男男玻璃之戀,比之現代更為開明。而且,這裡的男子多為俊美之輩,且又不失溫柔氣息,上上之品在此間一抓一大把,想不讓人往那方面去想都難。
“侯爺!”馮異翩然出現,身後跟著一名奴婢,將燒好的菜食一併端了來。
劉秀放開對我的桎梏,我衝馮異揮揮手,眼波曖昧的在他們二人之間不住的流連徘徊。
劉秀的笑容透著些許尷尬,馮異不明所以的掃了我一眼,我忙討好的取了木勺替他倆舀酒。
馮異笑贊:“夫人真是難得的賢惠之人!”
我掩唇輕笑,笑聲如夜梟般聒噪,才不管他是真心還是暗諷,一律當好話接收:“公孫的廚藝才叫好呢,我哪裡能及得上你的萬一?”
劉秀舉杯敬酒,馮異稱謝後飲盡,兩人推杯換盞,閒聊家常,卻閉口不提朝堂之事。菜沒少吃,酒也沒少喝,轉眼七八斤酒水下了肚,我眼看著酒尊空了,馮異臉紅了,劉秀原本就白皙的臉更是沒了血色,忙藉口續酒,捧起空空的酒尊奔進了廚房。
我不會做醒酒湯,不過聽說醋能解酒,便直接找出醋罈子把醋倒進酒尊裡,那刺鼻的味道頓時酸得我眼淚都快下來了。如果就這麼端回去,即使堂上那兩位已經爛醉如泥也未必肯喝這麼難聞的東西。
想了想,手忙腳亂的又舀了兩瓢水加進尊裡,晃兩晃把兌水的醋搖勻,我又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武信侯府本沒幾個使喚的下人,為了讓劉秀與馮異談話方便,我又刻意勒令下人不得靠近前堂,所以等我回去的時候,那兩個人已是伏案半倒,卻沒一人看顧他們。
我微微嘆了口氣,正待進去,卻聽馮異突然喑啞著問:“今後有何打算?”
“唔。”不知道劉秀是不是喝多了,他沒多言語。
馮異的嗓音帶著一種獨有的磁性,即便有些沙啞,也仍透著沉穩:“你娶了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