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此事公佈,天一堂必然受眾人排斥,難以迅速發展,但如今天一堂勢力遍佈天下,再無人能夠動搖,此事雖是已為眾人知曉,也已經根本無關緊要了。”滄冥子點一點頭,道:“正是如此。”
兩人正說話間,卻忽然雙雙止住話頭,目光只看向遠處,未過多久,就聽見似乎是隱隱有雷聲隆隆一般,從遠方傳來,不過是片刻之間,黑壓壓的軍隊便彷彿鋪天蓋地一樣向這邊漸漸行近,在後方頗遠處,黃塵卷卷,數千騎兵身著黑甲,催動著胯/下馬匹,浩浩蕩蕩地馳來,正是太平王麾下向來耗資頗巨的黑騎,此次既是被盡數帶來南下,就表明了太平王必要將北滎城一舉攻陷的決心。八千騎兵踏塵而至,聲勢驚人,滄冥子皺一皺眉,喚過身後一人吩咐了幾句,片刻之後,城牆上便出現了密密地一排弓箭手,皆是一身勁裝,而並非是士兵服飾,手中的箭身映著天上的日光,反射出幽暗的冰冷光澤。滄冥子微微眯起雙眼,看了看對面的軍隊,既而突然間右手驀地一抬,幾乎與此同時,萬箭齊發,天空當中,就彷彿是驟然下起了一片黑雨。原本兩軍對壘之際,都是要以鼓聲號角為令,準備齊當,然後才會依照主帥軍令,發起進攻,但此時鎮守城池的並非是真正的軍隊,主帥也不是朝廷將領,江湖中人,向來只管得勝,誰會去講那些行軍打仗的規矩,滄冥子眼光毒辣,待到太平王一眾剛剛停下,整列隊伍之際,就命人放箭。其實按道理說來,兩軍對壘之時,雙方之間的距離,是弓箭一般所不能射及的,但此刻城頭這一方又哪裡是什麼普通兵丁,皆是天一堂與羅剎教之人,江湖中人的臂力與勁道,又豈是常人能及,但見冰冷的黑雨鋪天蓋地而下,竟跨越了兩方之間長長的橫亙。敵軍顯然沒有想到這原本足夠安全的距離竟然出乎意料地並不安全,瞬時間,只聽慘嚎聲不約而同地響起,這一陣毫不留情的箭雨,立時將最前沿的兵丁射殺了一片。滄冥子面上露出一絲森然的冷酷笑意,隨即右手再次抬起,遠處,黑雨便再次傾盆而下。
細雨如絲,潤物無聲。
羅帳半掩,頭上的束髻間插/著的紫筠簪被拔下,雪白的素織錦衫亦被扯開,葉孤城衣物松亂凌仄,將手上拉散的白色衫子從下方男人的身上直剝下來,低頭在對方的胸膛間印出一個個濡溼的吻,身下西門吹雪躺在榻間,配合著葉孤城的動作,讓兩人緊密地纏擁在一起。。。
“。。。唔!”半晌,有力的修長手指猛然牢牢握住了上方男子的肩膀,西門吹雪低低悶哼一聲,腰身本能地微微弓住,下意識地想要退避,但隨即,卻又緊緊地環住了葉孤城精幹的脊背。
日頭高照,籠罩著下方殺聲一片。
“。。。啊!”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太平王一方前端打頭的兵丁已經舉起盾牌,擋在身前,但畢竟不可能護得全身滴水不漏,因此仍然有人不時地被射中了肢體,發出陣陣慘哼。滄冥子站在城頭,嘴角噙著一縷冰冷的笑容,對身旁的人說道:“江司事,兩軍相對,果然與我們江湖中廝殺有些不同,起碼面前這些並非是數百上千的性命,而是足足有數萬人。。。”江全亦是立於城頭,看著不遠處冷笑:“。。。不錯。”話音剛落,一輪箭雨已過,滄冥子方要再次下達命令,驀然間,對面敵軍中後方一名身覆全甲的騎馬將領已反手抽出箭枝,手持一張黝黑的強弓,張開弓就朝著城樓上發出一箭。那箭勢來得又急又快,幾欲撕出破空的尖鳴,直取城上道人模樣的滄冥子,眼見那箭矢瞬息間就已經撲至近前,射向男人的面門。
一道碎星般的銀光陡然閃過,伴隨著斷成兩截的箭枝頹然墜下城樓,滄冥子隨手將掌中的長劍插/回腰間的鯊皮鞘中,同時冷笑一下,也不曾見他如何動作,就已經從身旁的弓箭手手上拿來了鐵弓,手臂一抻,張弓搭箭,也是一箭射出,同時長聲冷笑道:“。。。豎子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