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郎中,算不上什麼大人物。還有這個某某人,記得他老父與沈翰林是同榜進士,後來又一同進了翰林院,倒是有些交情。早些年建文登基不久,就把他一家子都趕回老家去了,新君登基後朝中空虛,他們父子趕回京城求起復,就各謀了一個六七品的閒職,也算不得什麼。”
明鸞訝然:“祖父,您知道的事情真多呀!”
章寂嘆道:“當初我跟沈翰林兩親家也相處得不錯,他這人很會說話做人,叫人挑不出毛病,只可惜不懂得教孩子。他平日裡跟哪些人來往得多,我都知道些,他剛考上進士那會兒,還有剛進翰林那會兒,因不清楚京中人情往來的規矩,還是我們家裡派了人去幫著料理的。”
明鸞聽得沉了臉:“章家對沈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們卻這樣對我們!連累得我們全家流放不說,還害死了那麼多人命,至今都不知道悔改。會教出這樣的兒女,可見那沈翰林也不是什麼好人!”她又勸章寂:“祖父,難道就由得他們再這樣鬧下去嗎?要是真讓沈昭容進了宮,沈家人的氣焰就更盛了!”
章寂不以為然:“皇上哪會這麼容易改主意?沈儒平身上有官司,沈昭容又有背約之舉,皇上絕不會答應納她入宮的。”
“可就算是這樣,那些官員還願意替他們說話呀!”
“那一定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實情。”章寂道,“這些讀書人啊,雖然也有追逐權勢的心,但對臉面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他們知道沈家人在南邊都做了些什麼,知道皇上對那些事一清二楚,一定不會幫他們說好話。我們雖也曾將沈家人做的事告知了親友故舊,燕王府那邊也有所耳聞,但一來我們回京後便少有與人往來,二來那些文官與我們勳貴以及燕王府都不是一路人,訊息沒有傳進他們耳朵裡,也無甚出奇。等他們知道自己被沈家人糊弄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明鸞跳了起來:“為什麼要傻等?咱們就該主動把這些實情宣揚出去才是!”
章寂卻道:“少胡鬧,你道為什麼那些知情的人家都不肯將事情宣揚出去?好歹是聖上的母家,關係著聖上的臉面呢。再說,有些事情別人做得,咱們家卻做不得。你別忘了你大伯孃也是姓沈的,沈家丟了臉,你大哥哥大姐姐也要受牽連的。”
明鸞抿了抿嘴,悶聲應了,隨便與他說了些閒話,回過頭卻去找章啟,將事情始末告訴了他。
章啟聽了皺眉道:“你想怎麼做?老爺子雖然顧慮得太多,但說得也有道理。咱們不好連累了你哥哥姐姐們的名聲,更不該連累聖上的清名。”
明鸞卻道:“四叔,您也太小瞧我了,我雖然生沈家人的氣,但也不至於沒了分寸。我是想,沈家人在德慶做了什麼,這並不是秘密,只不過是嶺南路途遙遠,訊息還未傳過來而已。但是現在京城裡也有不少人家知道實情,再過些時候,二伯父等一批武將進京,又有卞大人這些人回京任職,沈家人做的事還想瞞過誰去?現在皇上是已經定了皇后人選了,沈昭容謀求的也只是入宮為妃,等到她生母是殺人犯的訊息傳開時,她就算做了妃子,也要被趕出宮去的,更何況皇帝對她家的事是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給機會她進宮。那到時候事情可怎麼收場呢?那時別說皇上了,就是咱們章家,也得跟著丟臉——大哥哥大姐姐好歹是沈家外甥啊!”
章啟恍然,忙問:“那你有什麼主意?其實這事兒除了皇上,別人都不好下手,要是皇上能發個話就好了,皇上發了話,那些官員也不敢再提此事。”
明鸞擺擺手:“皇上性情溫厚,就算發了話不會納沈家女,沈昭容也不會死心的,天知道她還要使出什麼詭計來?萬一她昏了頭,利用輿論逼皇上,皇上難道真能狠得下心不顧母家的名聲說出真相嗎?”
章寂眉頭一皺:“當然不行!若事情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