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跟他提一次意見就好了。
我繼續瞄著老師的動作,直到他衝我招招手。
“三公子你先聽著,我出去一下。”我拍拍衣褶站起,想了想不放心,又給了東宮幾個銅板,“這些錢你拿著,以防萬一。”
“哦。”
出了大堂的門,我這才覺得納悶:怎麼又把東宮當小弟弟看待……可能照顧人真的會成為習慣哦!
“娃娃來這邊。”姬山翁在叫我了。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位白鬍子老頭,穿得跟個員外老爺似地,眉目間比姬山翁更加沉穩,唇角由於長期的習慣而深深地往下垂著,一看就是不好應付的硬角色。
姬山翁扶著我的肩,對老人說:“這個娃娃,就是在下跟徐老說過的秦斯了。”
徐老是誰?我心裡納悶,急忙行禮。
“莫說姬山常提,就憑他敢與自己的尊師辯學,老夫也是激賞不已的!”徐老頷首。
“娃娃沒大沒小,徐老見笑了。”
姬山翁大咧咧地謙虛著,任誰一聽也知道,他得意著呢!
老人拱手:“不……這樣的新秀實在太少,此刻,老夫是真心實意地,向姬山祝賀。”
“徐老你……”
這兩位老人家打什麼啞謎呢?
“老夫也是時候回朝任職了,案上供著天子的詔書,已有三年了呢……”姓徐的老大爺還真的朝天一作揖,滿臉嚴肅。
啥米……詔書都當神仙供著……
姬山翁瞭然地點頭:“原來如此。那麼,依徐老之見,這娃娃前途如何?”又把我給推到身前去,急於獻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要理解本寶的心情啊!
徐老眯起眼睛想了想,指點著我的足背說:“可為言官。”
也就是品級較低的、時常編排大官們不是的那種小官了,特點就是要能罵,敢罵,別人不敢說的話全都說給皇帝聽,這職位同時也相當得罪人。
姬山翁搖搖頭,道:“說實話,不止。”
“那麼我們就再看看吧!”老人家瞄著我。“唉,這孩子怎麼臉紅成這樣了?”
“咱們說得娃娃不好意思了吧!哇哈哈哈!”
我低下頭,在腦袋裡面飛速搜尋關於徐姓官員的資訊。姬山翁並不向我灌輸這一類朝官的諮詢,實際上,我對前朝的各國官員座次都比當今的清楚。
在本朝官員方面,我唯一的資訊來源就是江近海的筆記。
他的筆記整理了天麟建國十幾年以來的重要官員升遷貶謫線路,可惜我並沒有很仔細地看。
奇怪,現在想起來,不管他是要幹什麼,整理這樣詳盡的職官表,動機都是很可疑的。在他家出沒的黑衣人也是,怎樣看都古怪。他究竟牽涉在一個什麼組織裡面呢……
唉,不想這麼多了。
我瞥向大開的學堂門內,只見東宮正在恭敬地(好難得看到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向譚解元請教問題,而譚解元指向我們這邊。
東宮望過來,似乎又聽見譚解元說了些什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他快步從人群中走向我們,對姬山翁行禮,道:“請問這位可是姬山先生?”不是吧?他要找的人,原來就是我老師?
“老夫正是。”老師有些得意地直了直他的鬍子。
“在下殷致。”東宮道。
姬山翁怔了怔,回首看看縣學的門口,道:“怎麼,就殷三少爺一人前來?”
“是,只為問先生一件事。”東宮回答。
咦?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難道老師也知道太子會來見自己?一聽到殷致這個名字,立刻就反應過來,是三皇子。
乖乖……我的姬山老師啊,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