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什麼來頭,可不可以一次性告訴你可憐的小徒弟?該不會再過幾天,天上下來神仙說你其實是什麼洞的什麼大仙在人間修行啥的……
徐老望著東宮琢磨半天,臉上滿是疑惑。想了好久,終於意識到東宮的身份,連忙撲地要拜。
東宮急忙扶住他。
徐老一臉惶恐,高聲道:“臣徐東柏,見過——唔!”
東宮啪地一伸手,捂住徐老的嘴巴。
他對姬山翁輕聲道:“請先生帶路去僻靜之處,在這裡談話不太方便。”
“啊,請到寒舍詳談!”徐老掙扎著又吼。
“住口!”東宮瞪他。
我這才回過神,跟著扶起徐大臣,輕聲道:“鄉間並非戒備森嚴之地,請徐老保守秘密,莫要聲張啊!”
一抬頭就看見東宮複雜的眼神。
“你居然是姬山先生的弟子?”他低聲道。
“怎麼,不行嗎?”
我怎麼覺得他的語調裡面頗有些埋怨……和失望?
“那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誰?”
這口氣真酸!我也有些不快了:“我怎麼會知道?”知道也不是因為姬山翁的關係好不好!我是你老婆,你自己沒認出來還敢唧唧歪歪!
聽見我否認,他的臉色反倒好了些。
第二十八節 所謂規矩
一行人去了徐老家裡,姬山翁與東宮密談。我興致勃勃溜進去聽,結果只見老師很專業地一陣左翻右找,把藏在案桌後的我拎住,丟了出來。
……真是不給面子。看來有一個比較瞭解你的人在場,不見得是好事。
徐老家裡的僕傭給我送來了好吃的栗子羹,我就老老實實地蹲在水池邊等那兩人談完,太陽搖搖晃晃地從中間兒滾向西邊,然後啪嘰一聲掉了下去。
天色一片火熱的時候,徐老來了。
他穿著以黑色為主的衣服,手裡轉兩個核桃,核桃已被磨得是光滑油亮了。
“你叫秦斯,是吧?”老人家抿著嘴唇,問。
我行禮,答應著。
他又問:“跟著姬山幾年了?”
“不足三年。”我偷偷瞄他的臉,這真是一張標準的撲克牌臉,什麼資訊也看不出來。
徐老點點頭,長嘆一聲:“老夫守重孝,丁憂在家,也快滿三年了。”
所謂丁憂,也就是服喪,有很多要遵守的東西,比如不得參加婚禮,只能穿黃色黑色白色的衣服等等,對於官員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暫時離職回家待著。基本上留職是一定的,停薪與否,那我也不知道了。
按照天朝的律法是規定了:為官者要守孝、要丁憂。喪父憂五年,喪母憂你三年,隱瞞不報的,哼哼,嚴懲。
看徐老的年紀也不小了,他母親還算是蠻長壽的麼?
可惜,三年時間,對於在朝為官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久太久,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人可能不多,但是,憂自己飯碗和人際圈的,應該大有人在。
徐老仰天道:“所幸,皇上並沒有忘記我這把老骨頭……”
有趣,我倆想到一起去了。
“少年家,”徐老瞅了瞅盛慄羹的空碗,隨手把它放在水上漂浮著,說,“少年家,老夫問你幾個問題,你想妥了,回答老夫。可好?”
這是唱的哪一齣?
我不太明白,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你想問,那就放馬過來吧。
“好,大人請說。”我躬身。
“且告訴老夫,在你眼中,何為規矩?”
規矩?
“規是制圓必備的工具,矩是制方需用的曲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看他點點頭,於是繼續道,“自古而來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