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解釋了一句。
你要是全做得乾淨俐落不是少了很多麻煩?靜池在心裡邊斥一句,事以至此,卻不再說什麼,轉眼去看面前的湖面。
湖面激起的水波已經平復下去,只有碎冰在半沉半浮的起伏著。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眼裡卻更見得犀利。這兩人下水的時間,也太久了些——
一開始還能看到透過極溥的冰面投下來的光線,雖然暗,可是還能看清楚冰層下還沒來得凍住的水藻盪來盪去,以及更深的水下墨綠色的水草,長長的柔蔓如同千萬只暗沉手指靈活的在身側觸碰,彷彿要把每一個落水的生物牢牢的挽留下來。
他已經向下潛了十幾米,卻還沒有潛到湖底,也沒有找到水滴。頭底的光線已經全部淡了下來,反面是水草之下有些什麼發光的生物,開始透出點點的螢光,零零落落的有如曉星出現。沒有想到外面看來這麼小的一個湖泊會這樣的深,周圍的水草搖搖蕩蕩的,使得那一邊水澤更顯得深不見底。
這種感覺已不止是冷。手腳身體的感覺已經從徹骨的痛疼慢慢變為無知無覺。那種接近窒息的麻木卻使得心脈不堪負重,升起隱隱的絞痛。身子已經冷到麻木,反而是絞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倒叫他能夠保持著神志的清明。
要快一些,已經沒有時間。這水不光是冰寒徹骨。而且還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氣。越往下,本來若有若無的邪氣就更重。那邪氣只鎖在水中,絲毫不外溢。所以從外根本感覺不出什麼來。
揮開眼前的水草,努力的潛向更深處。憑著直覺向著邪氣最深重的地方潛去。
不知道下潛了多遠,似乎終於到了湖底最深處,周圍已經全面的暗了下來。水底有如繁星滿天的螢光開始活躍,在深暗不見一點光的水底成為一隻只眨個不休的鬼眼。這一片繁星之間,卻有一道更幽瑩的碧光,從邪念最深的地方層層透來。水滴,應該就在那兒。人還未到,凝聚起的幻力在水中已經先至,在水中無聲無息的化為利刃向著那一團邪念的根源悄然刺去。
然而傾刻間碧光卻陡然大盛,是很暗的光,卻照得水底有一刻間通明一片,幽長的水草,濃重的邪氣,點點鬼眼般的瑩光,在這一片碧光中無聲的嘶鳴起來,彷彿被什麼嘶咬住,迅速的萎縮乾枯下去。雖是在水中,卻如同風中流沙一般的破碎消散。
碧光過後,頭底開始透來淡淡的天光,雖然微弱,但是真正的天光。剛才還彷彿深不見底的湖泊,此時不過盈盈幾米深。
那邪念並不是由於被他刺中而消失的。雖然看起來很像,卻不是。他自己施的幻術,自己有感覺,幻力所化的冰刃,並沒有刺中任何東西。他沒有刺中,只因為在他之間,邪念已經被吞噬得乾乾淨淨,連一點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可是,那不是他做的。絕對不是!
水滴就在近側,那孩子落水這麼長的時間,雖然無力掙扎,卻依稀還有意識。雖說現在湖岸上有水滴必不願看到的一幕,他也不願意讓孩子看到。現在的體力卻顧不上讓他想這個,他從側裡伸手挽住了,努力向上浮去。
岸邊不止有方才的女孩子。靜池同另外一個小丫頭也在。地上屍首沒有收拾,依然橫在他倒地的地方。三人也全不在意。靜池對兩人的落水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看著他拽著孩子浮出水面,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沒半點驚奇。伸手把兩人拉上來。
他一手裡才放下水滴,立即探向一邊的屍首。確認了人已經死亡,方才轉過身來照看孩子。
“依著律法,有持械傷人者,若為人所殺憶是罪有應得。”
確實有這一條律法,雖說有些開脫之嫌。靜池淡然的笑,輕輕的解釋一兩句。眼神卻格外的銳利。一雙小丫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卻在暗地裡戒備著他會豁然發難。
他卻很平靜,沒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