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大傷,再來一次,只怕就會燈盡油枯而死。”賽戈萊納笑了:“你不曾練習內功,不懂氣血迴圈的道理,要發出這等威力,自然要比練家子費上數倍精力。哪裡有又能打又不費力氣的便宜事。”
說話之間,賽戈萊納已經點了盧修馬庫幾處星命點,封閉他兩肢通道,暫緩幾分痛感。盧修馬庫勉強打起精神道:“金髮小子,全靠你啦。”賽戈萊納衝他作了個安心的手勢,心中大感奇妙。這人在蘇恰瓦對自己前恭後倨,現在居然又成了同仇敵愾的夥伴,命運之妙,直叫人概嘆萬分。
賽戈萊納手持木杖昂然邁進場內,衝帕夏將軍道:“將軍,我們來第三局罷。”帕夏將軍表情陰晴不定,大是躊躇,如今一勝一負,第三局演變成決勝之局,這金髮小子勢必拼命,看他剛才杖斃三名侍衛的手段,自己勝算著實不大。然而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話已說滿,若打起退堂鼓,從此肯定淪為笑柄,還談甚麼領兵殺敵。
念及至此,帕夏將軍咬了咬牙,還是握住馬刀邁進場去。他想憑自己一身武藝與棺槨功,未必沒有勝機。他走進圈內站定,按照奧斯曼的習俗揚起馬刀,兩側登時號角齊鳴,士兵們發出陣陣呼喊,最後這些呼喊匯成一個名字:帕夏!帕夏!一萬人同聲吼起來,真個聲振林木,響遏行雲。賽戈萊納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平端木杖,靜等帕夏進招。
帕夏這馬刀寬背薄刃,最適合大力斬殺,於是他一上來便凝聚真氣在右臂,忽地高高躍起,一刀大力劈向賽戈萊納,想先削斷這傢伙的木杖。賽戈萊納卻不中他計,把木杖一橫一斜,杖頭與刀鋒輕磕,斜斜把刀勢偏開,讓他撲了一個空。帕夏到底是一代將軍,馬刀一挑,氣交胸臆,換成一套大漠狂刀。這套刀法精髓全在一個“狂”字,攻似黃沙卷天,漫天都是刀影。刀法裡自帶著一股狂勁,被這種狂熱牽住,就連刀主本人都不知下一刀會劈向何處,正如神鬼莫測的大漠風暴。
只是今日它恰好碰到了剋星,馬太杖法以快打慢,向來不憚這種快刀。賽戈萊納輕拈木杖,不緊不慢地劃出無數十字,以不變應萬變,帕夏掀起的遮天黃沙被牢牢罩住,逐漸消弭其中,直至無形。內力至強者,飛花擲葉即可傷人,帕夏自以為兵刃上佔了優勢,卻不知自己內力不及賽戈萊納遠甚,是以大馬士革鋼鑄成的馬刀碰上慄木杖,一絲便宜也佔不到,反被生生磕開數次。
圍觀計程車兵看不出此中微妙,還以為自己將軍穩佔先手,喝彩聲連珠價般地傳來,令帕夏更加煩躁。大漠狂刀雖然威力奇大,卻也如沙暴一般不能持久,他連續揮出數百刀,手臂已有些痠麻,眼前這金髮小子非但不見委頓,反而愈戰愈穩健。帕夏情知這樣下去必敗,身形一變,四肢突然平伸僵直,關節不動,姿勢無比怪異,如同一個木人。賽戈萊納大奇,知道他要弄出甚麼古怪,必有後手。
這是他融匯了棺槨功與大漠狂刀法而成的功夫。狂刀再狂,終究有跡可循,倘若配合以一身肌肉皆能自如收縮發力的棺槨功,便可收到出奇不意的功效。帕夏將軍四肢平直,卻靈活到不得了,一會兒身子平平橫著衝來,一會兒背部落地彈起老高,簡直就是隨心所欲,屢屢從匪夷所思的角度出刀,賽戈萊納連他下一步動作都難以猜測,遑論抵擋,一時大感吃力,只得借了斯文托維特派的盾訣,把木杖舞成一團護在身前。
帕夏似沒看見一般,整個人飛撲過來,眼見頭觸木杖,忽地右肘點地,手臂肌肉一震,整個人骨碌骨碌斜彈到賽戈萊納背後,右手猝然出刀。賽戈萊納頓覺背部一陣冰涼,疾轉回身,右手倒握木杖,左手去抓刀鋒。不料帕夏小腹劇顫,竟在半空打了一個滾,下劈的刀勢立時變成上挑,在賽戈萊納跟前劃過半道圓弧。只聽“噌”的一聲,卡瓦納修士的慄木杖被高高挑起,飛去半空。帕夏大喜,沒了木杖,對方就無甚可怕,耳邊忽傳來賽戈萊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