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盧修馬庫道:“他怎麼樣了?”賽戈萊納釋然道:“他肺中淤塞已清,只待慢慢把血活過來,就沒事了。”盧修馬庫“嗯”了一聲,起身負手走進場中,朗聲道:“帕夏將軍,小老便來作第二場的對手吧。”
帕夏將軍見齊奧已然落敗,心情極好,見盧修馬庫站在陣中,不由笑道:“決鬥場上拳腳無眼,你這老人家不如直接認輸,還能免受皮肉之苦。”盧修馬庫將袍子脫去,腰帶紮緊,淡然道:“多謝將軍掛心。”那禿頂大漢早按捺不住,跳進場子,嘴裡哇呀呀地亂叫著,手中釘錘舞的好似風車,引得士兵一陣喝彩。帕夏將軍道:“念在他年老體衰,赫羅摩特你給他留個全屍,不要蹂躪太甚。”
那叫赫羅摩特的大漢咧嘴嘿笑,猛地甩出釘錘。那釘錘是精鐵所鑄,尖釘猙獰,以鐵鏈牽繫,少說也有百二十斤,飛旋起來挾風掣雷,周圍觀眾均覺呼吸一窒。盧修馬庫慌忙向左閃避,他動作笨拙,一看便知不是練家子。釘錘轟地砸在他腳邊地上,濺起一片塵土,竟砸出一個大坑。
赫羅摩特有意戲弄這老朽,慢慢拽回釘錘,在手裡掂了掂,又砸了出去。盧修馬庫以為他故伎重演,又朝右邊閃去,誰料釘錘突然在半路轉了一個彎,正中他右臂。老人一聲慘叫,滾倒在地,一條胳膊扭成了奇怪形狀,已然廢了。盧修馬庫不通武學常識,不懂藏匿身形,赫羅摩特剛才見他右肩微動,就早猜出他的動向,一擊無有不中。
觀眾轟然雷動,不是贊赫羅摩特武功精深,而是覺得這貓鼠遊戲過癮。赫羅摩特舔舔嘴唇,釘錘又呼呼地甩出,這一次砸中了盧修馬庫的左腿。盧修馬庫半跪在地上,只靠一條腿勉力支撐,面肌不斷抽搐,顯然疼痛至極。赫羅摩特有意炫耀技巧,釘錘頻頻點出,每次擦著老人衣角而過,在身邊砸出一圈大坑,如有一個圓環把他套住。
帕夏將軍道:“莫折磨這老頭了,儘快送他去見真主便是。”赫羅摩特應了一聲,大搖大擺走到老人面前,拿半生不熟的摩爾多瓦語道:“你是願意砸胸還是砸頭?”盧修馬庫並不回答,赫羅摩特只道他是駭得不敢做聲,不耐煩道:“若你不選,我便自作主張了。”言罷舉起釘錘,俯下身子把臉湊到近前,眯著眼睛去打量身量,心想這老東西瘦小乾枯,砸到哪裡都灑不出多少血液,未免不夠華彩。
他正暗自盤算,盧修馬庫雙目突然“唰”地睜開,左臂筆直突伸,勢如孤峰穿雲,一指戳中赫羅摩特眉心之間。這一擊鋼針穿絮,指透顱骨,赫羅摩特不及有任何反應,象中了箭的巨象一般轟然倒地。
全場立時譁然,帕夏將軍和十位阿雷貝瞠目驚舌,誰能想到這老頭扮豬吃老虎,陡使奇招結果了赫羅摩特性命。許多站得遠計程車兵還以為是施了甚麼魔法,一起叫嚷起來,說這些北方蠻子用邪法作弊。賽戈萊納上前扶起盧修馬庫,昂首道:“帕夏將軍,這一戰是否我方勝了?”帕夏滿面陰雲,見赫羅摩特已經死透了,只得點點頭。
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盧修馬庫確實是一指刺破赫羅摩特的眉心,指力驚人。只是他實在想不通,既然盧修馬庫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何故自挫銳氣,先損一臂一腿?賽戈萊納這邊也有同樣疑問,他摸了一遍盧修馬庫手腳,右臂左腿筋骨俱斷,不是假的,這一世是註定殘廢了。盧修馬庫低聲道:“你一定心中起疑,我為何不一開始便擊倒那怪物?”賽戈萊納默然不語,盧修馬庫苦笑道:“老夫只是個執事,平日忙於案牘,哪裡懂甚麼搏擊之道。剛才那一招,是一個人教給老夫防身的,我也只會這一招罷了。”賽戈萊納稱讚道:“你這位朋友,真是位名家。剛才那招貌似普通,構思著實巧妙,讓尋常之人也能發揮絕大威力,顯然是為你量身而造。”盧修馬庫嘆道:“他算是個朋友吧。可惜他說這一招極耗元氣,不可輕用,只一次便能讓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