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將軍你中計哩。”前胸與肋下登時被熾熱如烙鐵的雙掌重重印上。
棺槨功奇妙無方,本來難以揣測,但大漠狂刀用招太實,在擊中敵人時總有一霎時的停滯。賽戈萊納看出二者合一的破綻,故意誘他來挑自己的木杖,待他一露行跡,一雙空出來的肉掌趁機拍中帕夏的身體。帕夏反應也快,一感到身體遇襲,急忙運起棺槨功飄移遠去,一下子與賽戈萊納拉開一段距離。他本想再移的遠些,奈何中掌之處劇痛無比,四液翻湧,腳下步履幾乎失去平衡,如飲烈酒,連面孔都漲得醇紅。此時帕夏空門大開,棺槨功已無力施為,如果賽戈萊納追擊的話,那真是要生得生,要死得死。
就在全場都屏息靜氣之時,一團黑影荷荷吼著撞向賽戈萊納。賽戈萊納全神貫注在帕夏身上,一個不防,被他用雙臂籀了個結結實實。這時所有人才看清,那黑影竟是第一場打敗齊奧的黑奴!原來這黑奴眼見主人陷入危險,竟不顧決鬥規矩,拼了傷殘之身用辛巴威大擒拿手鉗住賽戈萊納四肢。可惜賽戈萊納不是齊奧,他冷笑一聲,紋絲不動,體內箴言內力流轉一週,從山羊、雙子與水瓶三宮震盪而出。黑奴雙手雙腳原本結釦如鎖,一下子竟被這道鋼猛內力震得筋骨酥軟,四液臟器更是受創極鉅,他實在抵受不住,咕咚一聲癱坐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灘殷紅鮮血。
全場一片寂然,誰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局面,十個阿雷貝面面相覷,不知這該如何評判才好。只有帕夏眼珠一轉,立刻大步走到黑奴面前,一個重重的耳光甩過去,把自己救命恩人搧倒在地,幾顆沾血的牙齒掉在草叢裡。帕夏怒道:“你這個自作聰明的奴才,我方才剛剛挑飛木杖,勝負未分,你來攪甚麼局!”言罷他衝賽戈萊納深施一禮,大聲道:“全怪我管教不言,竟被這劣奴壞了決鬥的規矩。在下難辭其咎,這一戰甘願認輸,以表歉意。”
饒是狡詐如盧修馬庫,都不得不暗暗佩服這位將軍的應變之才。原本一個大敗虧輸的結果,偏偏被帕夏輕輕幾句話扭成了讓子之局,他藉著痛責黑奴主動認輸,教別人覺得落敗是非戰之罪,不失體面,還佩服他有大將之風。
帕夏將軍舉起賽戈萊納右手,繞場致謝。十位阿雷貝怎會不懂他的意思,商議了一圈,宣佈一致認為蘇恰瓦城三場中勝了兩場,贏得了本次賭約。場外士兵盡皆默然,奧斯曼未能獲勝,他們心中畢竟遺憾,好在場面上不致太過丟人,己方一死,對方雙殘,勉強算作平手。這時比賽結束的號角吹動,沒幾人喝彩,不過是無精打采地喝吼了幾聲,聊作回應。
帕夏將軍卻不在乎,他故作豪爽,拍著賽戈萊納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勇士,好勇士,竟不輸於真主的戰士。”賽戈萊納也不與他計較比賽的事,道:“將軍適才承諾的事,相信不會反悔吧?”自去了蘇恰瓦城以後,他就已學到,谷外之人,有時說了話也是不作數的。帕夏將軍不悅道:“我堂堂奧斯曼土耳其的上將軍,所吐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值一杜卡特黃金,怎會反悔?”
他唯恐賽戈萊納不信,立刻扯開嗓子喚來一名侍衛道:“馬上去備三匹上好的駿馬,裝些清水、糕餅與乳酪,再請軍醫給那兩位看看傷勢。”他吩咐完以後,瞥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赫羅摩特與黑奴,啐了一口道:“沒用的奴才,快派人拖出去埋了。”賽戈萊納一怔道:“你那黑奴似乎還活著。”帕夏不屑道:“你有所不知,在我奧斯曼領土內,無用的奴隸便與死無異了。這黑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按祖制是要梟首曝屍的。”賽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