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駕前文案幕卿蕭宇的‘玉面菊花驄’···匹匹俱是曠世難見的寶馬良駒。照石軍曹預見,既有好馬必有俊傑,得現俊傑當顯太平盛世。
終於逗得那位金口玉言般的隨從,開口說明自己的駕乘乃是一匹‘的盧’馬,石軍曹不禁乍舌。可是方才轉回頭,他的舌頭卻是收不回去了。原本相距半個馬身之距的公子爺,連人帶馬蹤影全無。最唬人的是,居然一點聲音都未曾留意到······
餘下三人忙催動坐騎往前直追下去,半柱香功夫徑直追到事先定好的村子。村口樹下做針線的婆婆,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耳墜子晃得沙沙響,根本沒見過什麼騎大馬的人來過。這一來連喜子都變了臉色。忙回頭指使冷臉隨從原道折回直奔行轅,他和石軍曹沿路往下找。
此刻英琭正與獨孤澹謝琛,聚於在望軒中品茶閒聊。榷廠開設的事情並無複雜。無外乎地點、範圍、安防配備、季節性調整接續運作之類,至於貨品貨幣轉換,價格議定等,都是商戶因時而議的事情。
天相方面快馬信報傳來公函,天相督護也將派來專人赴會。若能使三方齊聚達成協議,共襄邊貿興旺大勢,委實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大好局面。更加是龍戍鐵籬締結穩固的大勢。
謝琛猜測天相派來洽商的人,可能是丹鶴公子林箏。此人中直沉穩坦蕩而有見識,前來赴會再合適不過。英琭對鶴郎印象頗佳,聽罷謝琛之言欣然撫掌稱妙:“若得與鶴郎再聚,吾必親捧玉盞相迎。”
可惜響晴之日驟起烏雲,遮去了當頭照的大太陽,也立時彌散了眾人的好心緒。
喜子滿臉水珠難識淚汗的立在門檻外報告:公子爺不見了。未過片刻,石軍曹也擠站到檻外,結結巴巴報告:公子爺不知所蹤。周邊戍營皆已查過,均不見蹤跡。
英琭按著手中茶盞,陰森森的反問道:“不見蹤跡該作何解釋?”顯然這話是問在場其他幾人的。回手將茶盞往桌案上一墩,不意之間呼啦一聲脆響,茶盞連同墊碟裂成幾瓣,茶湯茶葉沿著桌角流淌而下。
獨孤澹與謝琛對望一下,又不約而同齊望向門外。檻下的兩個人都是一頭一臉的油汗,抖得卻似風中寒鴉也似,不像是耍奸藏猾的模樣。
“放之勿怪,吾已經關照過下面,奉節城內聽憑鳳公子走動。即便是當真迷路,只需報出靖王府名號,亦會有人沿途護送回來。”
英琭未接獨孤澹的話題,而是步步逼近門口,喜子隨之越抖越明顯:“那便要問問你。我再三強調要你寸步不離,你去跟著誰了?”——喜子隨之兩腿一軟趴在門檻上,拖著哭腔答:“當時被石大哥拉著說話,公子就在我等前面半個馬身的位置···”話未說完,只見英琭袍袖一撣,喜子已經一溜滾翻下臺階,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英琭轉回身對獨孤澹冷冷施了一禮,幾近切齒:“擎韜兄,你我二十餘年交情擺在這,小弟素來信你斷然不是背後小動作的人。今日權且再信一次。請兄臺隨小弟一道往仁兄轄下去尋找。若找不回來,我倆的交情只怕要重做計議了。”
謝琛見情形大是不妙,忙上前一步施禮勸說:“放之兄稍待,何以出此重言?儀光生性貪玩,便是長了幾歲亦是如此。我料他必是見了什麼好玩的情景物件獨自跑去,不願被人擾了。哪裡就要傷及到兩家的故交呢?”
英琭冷笑一聲把頭一晃,回答之言毫不留情:“若是鴻公子之前未曾說過雲州之事,我倒會信幾分。現下麼,則必須懷疑是你有意說破雲州之事,藉機引他巧妙脫身亦或者說是自入彀中。只待他走出我的視線,雲州那裡自有人將之撲入網中。然後你們自是兩手一拍,只說此事全然不知內情。如何,我可曾落下哪一步未說全?”
謝琛被搶白的滿臉通紅,開言兀自有些結舌:“仁兄之言是指謝某有意誆騙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