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你們,去吧!”
五個騾夫拔腿就走。鐵矛周季龍道:“等一等!”卻從身上取出五兩銀子,分贈給五人,善言安慰了幾句,囑咐五人迴轉海州,務必到雙義鏢店去一趟,找鐵槍趙化龍鏢頭,報一個信。五騾夫沒口的答應了,長嘆一聲,這才告辭上路。卻又央求四鏢師,千萬不要洩露了他們的話,恐被賊人知道,不肯輕饒。紫旋風等人笑著答應了。
容得五人去遠,四鏢師立刻商量起來;都以為騾夫所說的三處囚所! !大縱湖、寶應湖、洪澤湖三個地名,全都不可靠,定是賊人愚弄騾夫。倒是騾夫被放之地,那個枯樹坡比較的可信,猜想定距賊巢不遠。
這番巧遇騾夫,盤問了好半晌,九股煙喬茂以為枉費唇舌,一無所得;紫旋風卻道:“獲得的訊息不少,我們已從騾夫口中探出賊巢定有地窖,並且賊人還養著許多狗。從許多狗猜測,賊人的垛子窯大概混在人家叢中,必然不是孤零零的山寨。”
四個人揣議了一回,決定順著路線,還是先奔苦水鋪,再訪枯樹坡。遂一同出離竹林,來到河邊。不想河邊停泊的那條小船,久候客人不來,又已得了船錢,竟悄沒聲開走了。四個人只好順著河沿,往西南步行下去。一路上仍然注意兩岸,尋視高崗古堡,和菜園地窖之類,在道上並未尋著。四個人便進了苦水鋪,投店進食;店號叫做集賢客棧,卻是一家小店,字號倒很響亮。
喬茂等人心想苦水鋪必很熱鬧,哪知進鎮一看,不過是較大的漁村。街道並不多,人家倒不少,卻也算是水陸的小碼頭,居然有三四家店房,六七家大小飯館。照顧的客人,多是魚販水手們,並且居然有串店賣唱的花姑娘。
紫旋風等忙著吃了飯,趁天氣還不晚,立刻出去勘訪。假作找人,先把各店房都走到了。又打聽臨河的高崗古堡,又打聽叢林泥塘,四個人作一路摸索下去。九股煙喬茂和沒影兒魏廉前面走,紫旋風和鐵矛周季龍搭伴在後跟著,因料到迫近賊巢,喬茂不願意把四個人分成兩撥,怕人單勢孤,再遭人暗算。
一路行來,直走出十幾里路,竟發現兩處大泥潭相連,中間有一狹土崗,人可以勉強透過。泥塘東面又有一道荒崗,亂草叢生,有幾棵高楊,偏西又恰有一片小樹林。這地方和喬茂逃出囚所,被狗追逐的那個地方,倒有幾分相似。
九股煙喬茂立刻站住,就從這泥潭起,打圈徘徊起來;越端詳,越覺有點相像。這地方非常空曠,荒草鹼地,不類江南膏腴之區,倒似塞外不毛之地。喬茂搔首遮眼的把四周看了又看,覺著有兩件怪事。這泥塘很像,可是當初記得是一座大泥潭,這裡卻是兩處泥潭;當初泥潭很淺,這泥潭卻深,潭心還漾著兩汪深綠的死水。
還有一樣古怪,記得那一夜是由南往北跑,跑到泥潭,險些陷在泥潭裡去。可是如今這泥潭的南面近處,並沒有古堡;北面遠在七八里之外,倒有兩三片村舍。卻又方向不對,地勢也高低不同。
九股煙喬茂立在這似是而非的地方上,倒怔住了。紫旋風閔成梁和鐵矛周季龍緊跟過來,看了看四面的景象,動問道:“怎麼樣?是這裡麼?”
這時候夕陽西斜,暑氣猶盛;四個人立在太陽光下,好像揮著汗曬太陽似的。大路上有兩三個扛著農具的鄉下人,口唱山歌,走將過來;似為四鏢師奇裝異服、怪模怪樣所動,竟從大路上,折向泥塘這邊走來。
沒影兒魏廉人雖瘦,卻更怕熱,不住催問喬茂道:“怎麼著,老鄉到底是這裡麼?”
喬茂道:“誰知道呢!”手指著小樹林、土崗子和這泥潭道:“這都對!就是那邊土堡不像。我分明記得我被囚的那座荒堡,是在泥潭南邊。你瞧,這南邊倒是一片大空地。還有這泥潭也不對,我記得是一個泥潭,而這裡卻是兩個。”
紫旋風閔成梁道:“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