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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珍貴和有求必應

他這麼殘忍?

喻遐並不熱衷於幫助小動物,但還是來了,小貓要活下去並不難,乾淨的水,食物,相對安全的環境,即便如此,流浪貓的壽命平均就兩三年。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有一隻小貓餓得不行才從草叢裡爬出來,不敢靠近,喻遐放下碗又退後很遠,但直到他離開貓也沒吃。來過幾次後,他數清楚了小西門附近的貓,三隻,都是最普通的田園貓,浮萍似的四處遊蕩飄零。

喻遐餵養它們,但它們仍飢一頓飽一頓,並不能解決問題。或許潛意識裡像照見一面鏡子,施以援手的同時,也希望某天有誰能來救救自己。

這些話喻遐不會對姜換言明。

他尚可自食其力,到底不是流浪貓。

把全部悲慘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太蠢了。

小貓是夏天出生的,今天來的兩隻都瘦骨嶙峋,不知這是餓了多久後吃上的一頓,飯量也大,一小碗貓糧沒多久就被啃了個精光。

喻遐發著呆,沒注意到碗空了,他的手垂在身前,有隻白手套的貓躊躇上前,拿腦袋輕輕蹭了下喻遐手裡的貓糧。

他猛地回過神,條件反射瑟縮一下,才重又開啟袋子倒了半碗。

身後,姜換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他在喻遐身側單膝蹲著,勾下口罩和他挨在一起,看兩隻小貓又開始埋頭猛吃了,問:“你是不是怕貓?”

剛才細微顫抖連喻遐自己都未察覺清晰,但沒躲過姜換的眼睛。

“小時候被抓過。”

喻遐說著,掌心朝上用手指背面碰了碰白手套小貓腦袋,補充:“現在不怕了。”

他的手就這麼虛虛地放著,小貓吃糧時偶爾會抖動,聳立的稀疏毛髮在面板上刮過,一陣軟乎乎的粗糙觸感。手腕再往下沉點,碰到後頸、脊背,白手套昂起頭顱主動蹭他,撒嬌似的叫,聲音喑啞,不像被嬌生慣養的奶貓。

喻遐笑起來,眼角漏出一點生動的亮光。

姜換問:“你不養一隻嗎?”

“嗯?”

“領養它。”姜換說,“我看它也很喜歡你。”

喻遐繼續摸了白手套小貓,動作親暱,話語卻充滿無奈:“算了,我連自己都養不起,等開學看看能不能幫它找到更靠譜的主人好了。”

可21歲,大學沒畢業,同齡人裡更多的都在父母的羽翼下尋求庇護,為什麼喻遐就要說連自己都養不起?

雨季初時驚醒他們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重現,姜換想起那個尖利的、強勢的、容不得辯解和抗議的女聲,儘管他在假寐中能聽得見一星半點,但仍從隻言片語裡揣測過是不是喻遐遇到了困難。他問過一次,然後把喻遐惹惱了。

後來姜換沒再問,現在也不打算繼續冒犯他,只是很心軟。

他抬手按在喻遐的後背,順了兩下,掌心貼著脊背,感覺單薄t恤下他的肩胛骨輕輕地隨著呼吸起伏。

這動作好似給了喻遐一點期待,他突然轉頭問:“姜換,你喜歡小貓嗎?”

“還行。”姜換說完,見他眼睛更亮,卻不太忍心拒絕喻遐於是挪開了視線,“但我其實不太敢養,也不方便——我現在沒有住的地方。”

“哦,是啊,你在外地拍戲。”喻遐低著頭,收回了一直摸貓的手。

姜換心裡不忍,兼有酸楚,說:“我幫你問問劇組?”

喻遐“嗯”了聲,好像並不相信他。

“明天就問。”姜換承諾道,唯恐喻遐覺得他誇口,繼續分析,“不少工作人員家就在這一帶,至少比我離得近。”

喻遐沒吭聲。

姜換安慰他說:“肯定能找到的,你放心。”

喻遐點點頭,眼睛一直半垂著,他往旁邊一歪,腦袋枕著姜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