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頸窩。
自私念頭被姜換放在心上,本應該覺得特殊待遇值得欣喜,但不知怎麼的,高興沒有多少,反而是慚愧和內疚湧動不停。喻遐覺得他又在不自量力地欠人情,為了一隻沒人要的流浪貓的安危,給姜換添了麻煩。
但姜換願意哄他,無論成不成,喻遐又有點想哭。
“累嗎?”姜換的手從後背移到了肩膀。
“嗯……有點累。”喻遐閉著眼睛,“兼職都比較麻煩,等我——”
話音未落,一個輕柔的吻不可思議地落在髮間。
喻遐想抬起頭看姜換,但姜換按著他的肩膀好像在阻止,吻依然停留著,好一會兒,姜換才移開,笑著問:“什麼牌子的洗髮水?”
“游泳館的。”喻遐不好意思地扒了兩下頭髮,“除氯的,可能味道不太好聞。”
姜換聽不出贊同還是感慨。
他說:“太香了。”
小貓還在舔水喝,喻遐蹲得腳踝發麻,和姜換一起移到不遠處的花壇邊緣坐。他兩隻手臂橫在膝蓋上,目不轉睛看兩隻貓,以免控制不住想要望向姜換。
姜換的那個吻似乎什麼也沒改變,喻遐想,可能姜換是可憐他。
因為可憐,所以任何尋求安慰的軟弱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他不應該想那麼多。
比起瘦骨嶙峋的小貓,或其他只能遠遠地仰望姜換的人,他幸運得多了。這個夏天他得到過太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早就應該知足。
但為什麼他還控制不住貪得無厭?
姜換在玩手機,喻遐則看貓,時間一滴一滴流逝,正當麻木,身邊男人突然開了口。
“聯絡好了。”姜換把手機螢幕拿給他看,“劇組有個做後勤的大姐說想領養。”
喻遐沒料到姜換如此火速,他一愣:“這麼快就……”
“答應了你的嘛。”姜換很自然地說。
喻遐一時喉嚨被酸脹感堵住。
姜換重新低頭看螢幕,跟喻遐報備他的聯絡過程和進度:“剛趁你摸貓的時候我拍了張照片,發給倪嘉庭——哦就是我們那導演,家裡養著四五隻,又是虹市人,離得不遠——我問他想不想要,他說不要,轉去問了其他幾個組長。”
說到這兒,姜換預判了喻遐想說什麼,搶先阻止:“不要謝謝我,到時候謝謝那大姐。”
“嗯。”喻遐幅度很大地點頭。
“我把地址發給她了,還有你最好也留個聯絡電話,他們可能下週才來抓貓,最近工作有點忙。”姜換略一思索,又改口,“要不這樣,你們學校的救助協會有電話嗎?先讓他們收養兩天,劉姐過來領走的時候也好留回訪什麼的……”
“有、有的,我把學姐的電話給你。”喻遐手忙腳亂地翻通訊錄,找出蒲子柳的號碼。
姜換一一記下,說:“現在放心了吧?”
喻遐不知他的擔心表現得明顯,反問:“我?”
“剛才我說不養的時候你都快哭了。”姜換曲起手指蹭了蹭喻遐的臉。
喻遐說沒有,被有求必應的感覺太幸福也太珍貴,他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到底沒忍住,往姜換那邊靠了靠。
坐了會兒,夏夜的風吹得久了微微發冷。
先是胳膊貼胳膊,清清爽爽地挨近了,又不滿足地試探,他大著膽子和剛才一樣埋姜換的頸窩,沒被抗拒後喻遐偏過頭,下巴抵在姜換左肩。
姜換略一側臉,喻遐以為是這姿勢讓姜換以為自己有什麼話要說,沉默地思索片刻,他問:“那隻小貓去哪兒了?”
“哪隻?”
“你微博那隻。”
姜換不語,拿出手機翻了會兒和楊觀鳳的聊天記錄,找出一條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