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是在散步不就好了嗎?」浦本偵探說道。「因為僱主說這樣就行了。啊!對了。既然你人剛好在柳小路上,可以幫我去向香菸攤的二樓退租嗎?」
「咦?已經不用再盯梢了嗎?」
「差不多是時候撤退了吧!」
「可是……可是……事情還沒……」
「拜託你了!」浦本偵探丟下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玉川小姐瞪著行動電話,喃喃自語地說:「真是夠了。」
同一時間,她發現有個男人正蹲坐在香菸攤的屋簷下。男人豎起膝蓋坐著,光頭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微的光線。這顆鬼氣森森的光頭,令玉川小姐想忘也忘不掉。是今天早上在「Smart咖啡廳」和小和田先生說話的那個人。恩田前輩稱他為「鬼才」,說是他們的研究所所長。話說回來,「今天早上」這幾個字聽起來怎麼感覺已經好遙遠了?
她出聲問他:「你沒事吧?」
所長的肩膀驚跳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頭來,以與他駭人的模樣相去甚遠的禮貌語氣回答:「抱歉,驚動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勞你費心,我只是在這裡休息一下。」
看起來可不是這麼回事——玉川小姐心想。他看起來簡直像是油盡燈枯了。我也累得像條狗,但這個人看起來起碼比我累十倍。怎麼有辦法累成這樣呢?
所長敲了敲膝蓋說:「休息夠了,我該走了。」
「站得起來嗎?」
「站得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所長只是大口大口地吸氣,身體毫無動靜。「你好像很累呢!」謊言被她戳破,所長苦笑著搖頭。「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她把手伸出來。
所長猶豫了半晌。「這多不好意思。」
「你不是遇到困難了嗎?」
「……莫非你的工作是幫助有困難的人嗎?」
所長伸出右手,抓住她的手。那是隻有如外國人的大手。當他活動著肢體,全身的骨頭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雖然站起來,卻還是姑且把手放在香菸攤的玻璃門上,站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確認雙腳是否有確實著地。
「謝謝你,我好多了。」
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玉川小姐身為偵探的直覺告訴她:「就是這個男的!」不能放走這個男人……。問題是,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當她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所長說:「那我先告辭了。」對八兵衛明神拜了一拜,步履蹣跚地開始邁步前行。有團用黑布包著的東西遺落在香菸攤的屋簷下。玉川小姐提醒他:「你忘了東西喔!」只見他慌張地折回來,一把搶過她打算撿起來的東西,將其抱在胸前,說了聲:「謝謝。」又說了句:「不好意思。」
「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一個人不要緊的,一個人也……」
所長從有色眼鏡的深處以睥睨的眼神盯著她瞧。他之所以會戴上有色眼鏡,或許就是為了要藏起他銳利的眼神也說不定。
所長離去之後,換她坐在香菸攤的屋簷下。
「我已經走不動了,再也走不動了。」
簡直就像是把原本所長扛在貭上的疲勞一股腦兒全都轉嫁到她肩上似的。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八兵衛明神。這麼說來,所長剛才也拜過八兵衛明神。即便是這麼小的神明,也有各式各樣的人前來參拜。浦本偵探說過:「狸貓假面是八兵衛明神的使者,所以可以試試盯著八明衛明神。」但這種亂槍打鳥的投機心態是不可能會順利的。因為不只是當地人,就連跟狸貓一點關係也沒有,人見人怕的所長也來參拜。就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