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正色道。
“皇上好氣度,即便是此時也叫雲某一聲‘大人’,令雲某佩服。皇上所言非虛,若是依雲某的年紀,結仇無非是與皇上繼位初期的幾次變動有關,可雲某卻不是而立之年,雲某年逾不惑,是跟先帝結的仇,只是雲某沒有皇上這麼好的氣度,便效仿父債子償,遷怒到皇上頭上了。”雲起回道。
燕北卻是有了興趣:“願聞其詳。”
“皇上可還記得睿帝二十六年的許家之事?”雲起淡問。
“自然記得。”
“睿帝二十六年,太子妃小產,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下令處死許良娣,更罷了許侍郎的職,之後暗中打壓,僅僅一年,許氏一門便沒落直至在京城消失。”雲起緩聲道來。
燕北頷首,此事是他親自動的手,他自然記得極清楚。
“同年還有一出滅門之案。”雲起斂下雙目。
燕北終於斂了有些意味的神色,略帶訝異道:“你說的可是玉家?”
“睿帝二十六年十一月,已經罷職數年的玉相被羅列了十七項罪名,先帝判了滿門抄斬,玉家上下二百二十一口,無一倖免。玉家滅門不到一月,玉妃薨逝。”雲起一字一頓地說道,似是傾注了全部的力氣。
“你是?”燕北頓時凜了雙目。
雲起斂下雙眸,淡淡道:“雲某姓玉,先父並未給雲某取名,只喚一聲‘玉郎’。”
“比起你的身世,江某更感興趣的是你為何年逾不惑還是一副而立的模樣!”一陣微風拂過,江夫子已徑自尋了椅子坐下,頗為閒適地含笑搖扇。
燕北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即便是琥珀也在心中微嘆:江夫子,你為何總是這般神出鬼沒?
雲起卻絲毫不在意多了一個人,江陵雖然輕工力卓越,其他工力夫卻是一般,無需在意。雲起聞言頓了一下,右手不急不慢地撫上自己的臉頰,指尖略動,不知在何處一挑,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被緩緩剝下。
眾人頓時有些驚愕。
江夫子起先還笑言:“原來精通易容之術!”見了雲起的真容之後卻是一副難以置信地神情:“你……你……你的真容竟比易容之後的更為年輕,為何不用真容?”
雲起聞言輕笑:“可是這張臉卻像極了一個人,皇上您說是不是?”
燕北此時已面色冷肅,頷首道:“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朕仍然有些印象,你長得極像玉妃!”
縱是江夫子這等閱盡美色之人見到雲起的笑顏也不禁恍了神,聽聞皇帝說到雲起像玉妃,心中暗自肯定了關於玉妃傾國傾城的傳言。待回過神來,江夫子卻嘲道:“雲公子真真是個好刺客,對於自己要殺的人竟事事滿足。今日露了真顏,雲公子可是要讓這殿中之人全部命喪於此?”
琥珀聞言連忙看向無雙,可無雙依舊面色淡然,不發一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燕北看著那張麗顏,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雲起抬眸,雙目銳利,正色道:“先父玉明蘇。”
江夫子頓時合扇驚呼:“玉明蘇只有一子一女,怎會有你這般年輕的兒子?”
“玉相的確有個幼子被喚作‘玉郎’,若是老奴記得不錯,應是睿帝十九年生,今年恰是不惑之齡。”卻是萬吉嘆聲說道。
“既是滿門抄斬,一個八歲小童又怎能逃出?”江陵冷聲道。
“當年玉妃娘娘病逝,先帝悲痛不已,雖是下了令,卻並未重視,想必被人鑽了空子。”萬吉解釋道。
雲起的淡然的面具頓時裂開縫隙。
江夫子也不解道:“玉妃明明逝於玉家滿門抄斬之後,先帝又怎會在下令前悲痛?”
萬吉看了看燕北,見他並未反對,便接著說道:“當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