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石山長,我們不可以冒然行事,陷桑教授諸師長於不忠不義之中。”
“不錯,這才是正理。”
“我們一起去起草吧。”
……
除此之外,尚有一部分人靜悄悄的不作聲,這些人有些是生性懦弱,有些則是純粹的好學生,對沈括、程顥等人十分信賴,有些則是盼望石越回來主持大局……
當石越走到講演堂的時候,那些準備去登聞鼓院擊鼓上書的人正開始往外走,看到石越回來,立時高聲喊道:“石山長回來了,石山長回來了。”沈括和程顥聽到這個訊息,算是偷偷抹了一把汗。
石越沉著臉問袁景文等人:“你們準備去哪裡?”
袁景文是格物院的學生,平時對石越的學說最為敬服,見石越問他,便滿含期待的說道:“學生準備去登聞鼓院上書,為桑教授鳴冤。”
“桑教授不過是被開封府抓去,尚未審判定案,有何冤可訴?”石越冷冷的問道。
這一盆涼水澆下來,袁景文等人訥訥不言。好一會才有人說道:“以鄧綰那種小人,定會構諂成罪。我們去登聞鼓院,也好讓天下人知道清議如何?”
“是清議還是朋黨?”石越厲聲喝道,“你們還要授人以口實嗎?我們白水潭的學生去上書,正好給奸人機會汙陷。”
“石山長,君子無朋,小人才有朋!”有人不服氣的頂撞。
石越冷笑道:“小人若要構陷你,要的只是一個口實,他管你君子有沒有朋?”他自覺自己語氣有點過重,又放緩語氣說道:“還有誰想上書的?”
張淳站出來說道:“回山長,學生也是想上書的。”
“哦,你想做什麼?不會也是想去登聞鼓院吧?”
“學生是想叩闕,請與諸師長同學同罪。”張淳昂然說道。
“同罪,諸師長和同學有何罪可言?”
“正因為他們無罪,無罪而受罪責,特別是因為議論時政與經義而受罪責,是讀書人最大的榮耀,所以我們願意與諸師長同學同罪。我當上書朝廷,若認為我師長同學無罪,便請放他們回來;若認為他們有罪,那麼我們願意與之同罪。”
石越一時感覺到他的主張不太好駁斥,便問道:“你這是學東漢人之風骨了?”
“正是。”
“那麼東漢黨錮之禍,如你這樣做之後,被關押的人有沒有放出來呢?”
“……”
“因為黨錮之禍,東漢終於元氣大傷,終至於亡國。這種逞一時之意氣的作法,為什麼還要學?你們這樣做,只能給小人以藉口,在皇上面前構陷我們是朋黨,最終損害的,是大宋的元氣。”
“……”
“桑教授說過,今天敢踏出白水潭山門一步的學生,以後就永遠也不是白水潭學院的學生了。你們若真的桑教授的好學生好弟子,就正常上課。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有應對之策的。”
雖然石越暫時壓制住了白水潭學院學生們的情緒,但是他所說的“應對之策”,卻是連自己心裡也沒有譜。
開封府上,鄧綰用盡心機,要桑充國招出那十三個學生的下落,並且想要他承認那些文章是有意攻擊王安石的。他從文章中尋找蛛絲馬跡,斷章取義,橫加指責。而桑充國和程頤、孫覺又豈是吃素的?特別是程頤和孫覺,學問尚在鄧綰之上,幾次把鄧綰駁得啞口無言。偏偏韓維和曾布審問的時候什麼事也不管,對孫覺和程頤更是禮數週詳,公堂上給他們按排了座位,倒把開封府變成了辯論堂。鄧綰若想對桑充國用刑,韓維和曾布未免就要皺起眉毛反對,把鄧綰氣得幾次按捺不住。
在公堂之外,則是雪片般的本章遞進了中書省。馮京和王安石各執一辭,趙頊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置是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