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一樣,笑嘻嘻的說道:“石大人,久違了。”
石越陰沉著臉狠毒的盯了鄧綰一眼,獰笑道:“鄧大人,不知道我兄弟桑充國犯了什麼罪?我這個學生段子介又犯了哪一條,你把他們抓到開封府來?”
鄧綰滿不在乎的笑道:“石大人,我們也是奉旨辦事。白水潭學院跑了十三名要犯,下官懷疑桑充國便是主謀。這個段子介,持兵器拒捕,辱罵朝廷命官,罪名也是不輕。怎麼,石大人有什麼指教嗎?”
石越陰著臉看了鄧綰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鄧大人,我看你搞錯了,這白水潭的山長是我石某人,不是他桑充國。要抓主謀,我石某人便在此處,怎麼不來抓我?”
鄧綰笑嘻嘻的回道:“石大人說笑了,皇上親口說此事不關石大人的事,下官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抓你。這桑充國卻是《白水潭學刊》的主編,平日也是桑充國替石大人主持校務,他是逃不了主謀之罪的。”
石越一時辭拙,他知道再糾纏下去難免自取其辱,便冷冷的對鄧綰笑道:“鄧大人,看來下官和你平日是少了親近。下官祝你官運亨通,早至公侯。你我同殿為臣,定有再會之日。告辭了!”也不和韓維、曾布打招呼,拍馬便走。
韓維和曾布都知道鄧綰這次是把石越往死裡給得罪了,他日鄧綰有什麼把柄落到石越手裡,下場必定好不到哪去。兩人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憐憫起鄧綰起來。
當石越回到白水潭之時,幾個白水潭的鄉民一看到他,便圍了上來,跪倒一大片:“石大人,桑公子可是個好人,你一定要救他呀。”
好不容易安撫住這些人,進了白水潭,卻吃驚的發現學院裡的道路草坪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不是樹倒猢猻散了吧?”
到了主樓,才發現李丁文在等他,石越疑惑的問道:“潛光兄,這是怎麼一回事?”
“學生們都聚集在講演堂……”李丁文一邊苦笑著向石越說明事情經過,一邊陪著他走向講演堂。
此時的講演堂,聚集了白水潭的全部學生。二年級的學生自動按系一堆一堆的聚集在一起,一年級的學生則按班級聚集著,沈括也已經趕來,和程顥、邵康節等人一起維持秩序,控制學生的情緒。
顯然這個時候學生們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一個青衫青年站在臺上,揮著拳頭高聲說道:“諸位,諸位,桑教授何罪?程教授何罪?孫教授何罪?段子介何罪?十三同學何罪?我們不過是探討經義,講了一些真話,奸黨小人就要從中構陷!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秦政無道,偶語詩書者棄市,東漢昏暗,太學生議政有罪!這種事情竟然復見於今日!東漢之時黨錮之禍,太學生以赴死為榮,皇甫嵩身為將軍,因為沒有逮捕入獄,引以為恥,上書自請下獄。我輩不才,也不願意落古人之後。若是議政有罪,我張淳願效古人之風,與諸師長同窗同罪。哪位願與我同往,叩闕上書?”
“張淳兄,我當與你同往。”
“張淳,我也與你一起去!”
……
響應者一大片。
又有人跳到臺上,厲聲說道:“張淳之說,雖然重義輕生,但今世不比東漢,皇上聖明,非昏庸之君可比。我袁景文,願去登聞鼓院擊鼓上書,為桑教授擊鼓鳴冤!哪位同學願與我聯署同往?”
“袁景文說得有理,我等願往。”
“不錯,我便不信這世界上有人能一手遮天。”
……
這又是另一種想法的人。
還有一些學生則暗暗聚集在一起,彼此說道:“師有事,弟子服其勞。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現在師長有難,我們應當上書闕下,請把師長的罪過讓我們來替代,請皇上成全我們的孝心。這才是正理。至於是非黑白,上有聖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