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把所有關於此事的本章全部擱置起來,不置可否。石越三天之內,已經是寫了十二封奏摺遞進大內了,“桑充國與臣,蓋兄弟之情,今無罪入獄,臣實惶懼。臣乞陛下念惜君臣之情,釋桑充國之獄,臣當奉還所有封賜,從此不敢再言時政,退歸田裡,老此一生。若必要加罪,白水潭之事,皆由臣起,臣當一身當之,亦與桑充國無干……”石越仔細的再讀了一遍剛寫的奏摺,招呼道:“侍劍,備馬。”
侍劍牽了馬過來,有點擔心的問道:“公子,你還是坐車吧?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不必了。”石越淡淡的說道。這幾天他根本沒有辦法睡著,他根本沒有料得鄧綰竟然是存心要把這件事辦成大獄,結果把桑充國也牽連入獄了。當時自己若在白水潭就好了,自己在場,鄧綰斷不敢抓桑充國。
他想起自己去桑府時,桑夫人當場暈倒,桑梓兒含著淚水求自己救桑充國的情景,就更加難受了。來到這個世界,桑家老老小小把自己當成親人看待的,此時卻是自己間接害得桑充國入獄。他記得自己親口答應桑俞楚:“伯父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讓長卿有事的。”
自己的承諾,究竟能不能兌現呢?石越現在最怕的,是每天去桑家面對桑氏夫婦和桑梓兒那充滿期盼的眼神,看到那眼神黯淡下去,他心裡就會有一種犯罪感。
這兩天連皇帝也躲著自己,李向安悄悄託人傳話給自己,說皇帝這幾天心神不寧,連王安石都不願意見,一般都退了朝就走,根本比不得以前,會把王安石留下來說一會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應當還是有可為吧?
坐在馬上胡思亂想,到了東華門,遞了牌子請見。便走到一棵槐樹下等候。過一會,見有一個年輕人穿著常服下了馬往裡面走去,石越看此人氣度不凡,心裡有幾分奇怪,大宋的年輕官吏中,除了自己和王雱之外,應當沒有別人可以這麼隨便出入禁中,此人身材不似王雱,看他的身份,竟是比自己還要高一些。不過此時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測此人的身份了。
又過了好一會,石越漸漸失望,以為趙頊又是不會見自己了,正心煩意亂之間,卻見李向安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笑道:“石大人,皇上召見。”
石越當真是喜出望外,連忙對李向安笑道:“老李,這次多虧你了。”
李向安連連揮手,笑道:“小的可不敢居功。實話說,這次多虧了昌王千歲。”
“昌王?”石越奇道,昌王趙顥,是趙頊一母所生的親弟弟,平日裡最喜歡讀書,趙頊只要看到有什麼新奇的圖書和物品,必定馬上告訴趙顥。在諸王之中,是最得寵的一位,和趙頊關係非常好。但是趙顥平時絕不結交外官,做人相當的謹慎,自己這麼紅的一個人,竟然從來沒有見過他,他怎麼會在皇帝面前給自己講好話呢?
“是啊,就是昌王千歲他老人家。”李向安一邊走一邊白乎:“王安國從西京國子監回來,帶了幾本書獻給皇上,皇上便召昌王千歲來看。昌王剛一進門,就對皇上說,剛才看到有個佩金魚袋的年輕人在外面,想是聞名天下的石越,皇兄怎麼把他晾在外面了?又在皇上面前說了不少好話,皇上終是個明君,自然醒悟過來了。”
石越這才知道剛才進去的,原來是當今皇帝趙頊的親弟弟昌王趙顥,想到二人素不相識,昌王居然幫自己說話,心裡頗有點感動,一面笑道對李向安道:“老李,難為你告訴我這麼多。”
李向安笑道:“石大人哪裡話,小人也是知道是非好歹的。”
好不容易終於見了趙頊,石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他帶點硬嚥的叩了個頭,說道:“陛下……”
趙頊見他這樣子,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帶著幾分不忍的親自把石越扶了起來,笑道:“石卿,先不要說他事,朕給你介紹,這位是御弟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