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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爺爺磕掉了煙鍋裡的灰,別進腰裡跟著他,張叔和王叔也起身說一起去看看。

往北二里地左右,到了地頭,地頭處當年父親抱著自己在樹下說話的槐樹依舊還在,只剩下寒冬裡光禿禿的枝丫,樹頂還有一個老嗗(a烏鴉)窩。

想起打記事起,每年夏收、秋收的時候父親都抱著自己,站在這個位置,父親都會指著腳下的地說的那句話。

“寶唉,記住爹的話,這就是咱家的地,你爺爺給咱家置辦的,咱司家只要有這塊地頭,不管多大的災都能挺過去。”

司南跪在地頭,滿腔嗚咽,涕不成聲,悲涼的哭聲中寄託著司南的兩世人生。

從爺爺帶來的籃子裡拿出黃紙、檀香,司南面向曾經自家的土地,三叩九拜。

離開地頭,到了司家祖宗的墳地,墳地裡司家的列祖列宗俱都埋葬於此,王文和在墳地裡轉了一圈。

“司南,想不到你太爺竟然是前清的進士,生在這個家裡,是你的福氣。”

祖父的墓地司南是記得的,點燃檀香,司南跪著手持檀香叩,然後挪動到祖父的墓碑前把香用黃土堆起豎好,又在祖父的墳頭也插上香,然後回到碑前跪好。

在點燃的黃紙前,司南重重的磕頭跪拜。

墳地裡一共有十多個石碑,每個石碑前都有了檀香和司南跪拜的痕跡。

離祖父墓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黃土包,司南走到旁邊的時候,心中湧起一陣溫暖和被關愛的感覺,仔細看了一下黃土包,現荒草中有一塊已經快腐朽的木板。

輕輕拿起木板,現上面寫著父母的名字。

酸楚像潮水一樣湧來,“噗通”一聲跪下,司南在父母的墓旁嚎啕大哭。

痛苦和悲涼,讓他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在張炳玉的懷裡,爺爺和王文和圍在他身邊關切的看著他。

墳墓上和周邊的茅草已經被清理乾淨,木板做的墓碑已經在墳前被重新豎好,墳前的燃著的檀香只剩半截,燒過的黃紙被風一吹,緩緩升起一直飄蕩在空中,隨風搖逸。

跪在墳前,望著墳墓,也不知道是那個好心人幫忙埋葬的父母,司南重重的磕頭跪拜。

“爺爺,張叔、王叔,我想待一天,給我父母儘快立塊碑。”在回鎮子的路上,司南說道。

“行,我們等你!”爺爺看了看張炳玉和王文和,鄭重的說道。

進了鎮子,這會集市上人已經不多了,幾個人走向東街,那裡是司南的“家”。

“嘶!”望著東街一大片幾乎被燒成白地的殘垣斷壁,張炳玉長吸一口氣。

“真是造信字煙的司家!”張炳玉驚歎一聲。

什麼都沒了,看著光禿禿被煙火燒過的只殘留了少許殘垣斷壁的家,大片大片高低不平的茅草中拴著幾隻山羊,那無邊的淒涼讓司南渾身冷。

這時旁邊路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人好奇的看著站在這片荒廢院子裡的人。

“老爺爺,你知不知道這家人還有沒有活著的?這些年就沒人回來看過?”司南看著老人問道。

“世道不好啊,前幾年鬧黃教,也不知道怎麼和司家結的仇,全都被殺了,老老少少丫鬟幫傭有上百口子,還有啥人啊?看見院子裡這些坑沒有,據說那天晚上強人們從地下挖出上萬兩銀子。“

“聽鎮子上有人曾說司家的獨子跑了,可誰又知道是真是假,沒人知道啊,家業也毀了,地也荒了,司家在北街的作坊也被搶了一空,夥計被殺了一院子,作坊也被燒了,司家的太爺和掌櫃都是好人啊,活著的時候不知道接濟了多少窮人,鎮子上受過他恩惠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憐啊,好人不長命。還好後來縣裡來了人,把那夥作孽的黃教全殺了,也算是為司家報了仇。”老人邊說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