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那您知道是誰葬的司家掌櫃?”
“聽說是北街作坊僥倖逃出來的兩個夥計,一個老的去年已經過世了。”說完,老人嘆著氣就走了。
司南和大人一商量,決定去南街找那個還活著的夥計。
到了南街一打聽,找到兩戶挨著的人家,一看就是衣食無處著落的窮苦人家,其中一家大門外的門楣上貼著“昊天罔極”的橫聯,兩邊門框上依稀可見白紙的痕跡。
推開門,院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間茅草房和拴著的一隻瘦巴巴的羊。
聽見門響,從茅屋裡出來一個顫顫微微的老嫗和一個三十啷噹歲的男人,瘦的皮包骨頭。
問過之後才知道去世的這個夥計姓孫,另外一家姓常,老嫗和這個男人並不是很清楚司家的情況,不過倒是肯定的沒見栓子叔回來過,司家的掌櫃和夫人倒確實是去世的老孫和常家的人掩埋的。
看來栓子叔可能也跑遠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裡,要是還在的話自己也不會追究他了,只求他證明自己是司家的兒子,現在這個希望也破滅了。
給老嫗家裡留了十塊大洋,錢是司南借王文和的,兩人千恩萬謝,司南趕緊攔住,雖說是感激他們家去世的老孫,可心裡能想,嘴上不能說啊。
司南提出要到老孫的牌位前磕個頭,心想表示一下這天大的恩情,可老嫗和漢子想不明白為啥這孩子又給錢又要磕頭的,硬攔著說不敢不能,司南只好作罷。
辭別老嫗來到隔壁的常家,常家的人倒是都在,這會正吃飯(舊社會窮苦人家都是兩頓飯,而且多半是稀的,並且多在飯裡和著麩皮和糠菜等。),黑乎乎的幾碗稀飯和一小碟酸菜就是這家人的飯了,房子和隔壁一樣,好點的地方就是院子裡有三隻羊。
常家主事的漢子叫常順,是一家四口人,常順兩口子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男孩看不出年齡大些,女孩小些。
問過之後才知道,常順的兒子叫常根,還要比司南大一歲,女兒叫常二丫,和王信同歲。
得到常順肯定的回覆,說是他和老孫因為窮,只能用席子包著葬的父母之後,司南“噗通”一聲跪下,在常家一家人錯愕的眼神中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常順手足無措,“嘎嘎”的張了幾下嘴,卻說不出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該怎麼辦才好。
司南起身扶著常順,這才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當聽到栓子叔帶著司南跑了之後,常順一臉的不相信,又聽到在西安城裡司南和栓子叔不小心走散,自己被乞丐頭拉走,逼著討了幾年飯,直到最近乞丐頭死了,司南才遇到好人,這才有機會回來。
常順狐疑的看了一會司南,突然一把拉過司南,扯下司南的棉襖,“滋滋”聲中,司南的內褂被撕裂,常順看著司南的後背呆。
張炳玉是火爆脾氣,一看常順的神情和動作不對,作勢就要攔著常順,可常順像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一行人驚奇不已,唯獨爺爺看起來很正常。
過了一會,常順和一個留著八字鬍鬚先生模樣的人進了大門,進了屋常順指著司南,想張口卻有說不出話,焦急的指著司南,看著先生模樣的人直跺腳。
這個人靜靜的看了司南一會,然後又拉開司南的棉襖和褂子,看了一下後背,嘴裡呢喃著“長的像,胎記也像,應該就是。”
“孩子,餓問你個事,你可得老實回答,你入冬的時候是不是熱嘔吐了三兩天?”先生模樣的人問道。
“是先生,幾乎每年到入冬的時候都會燒嘔吐幾天。”司南答道。
“是了,這就對了,你就是司南,就是司家的少爺,你小時候每年到入冬都會熱嘔吐,你娘也一樣,你爹說這是你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病。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