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計較。如今她既是在你這裡,便讓她出來隨我回去。”玄魘壓制住自己高漲的情緒,耐著性子同胥儀說道。
“恐怕,她跟你回不去了。”胥儀望著玄魘繼續說道:“當初你造就這個妖體魔魂的玩偶之時,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玄魘皺眉道:“什麼意思?”
“魔尊大人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一個小妖的身體,卻盛裝著魔族的三魂六魄,最後的結果不是很明顯麼?”
胥儀忽然有些同情內堂中的那個女子,也心疼起欽伏宸來。
若那個躺在內堂藥池之內的小昔是個純粹的小妖,欽伏宸也定然不會這般痛苦,他們之間的阻隔也不會這般的大。大不了耗些修為渡她成仙,有了仙體之後雖說不一定能成為天龍帝子的正妃,但好歹也是能夠與欽伏宸舉案齊眉雙宿雙飛的。
如今,這個叫小昔的女子明顯就是魔尊玄魘親手造就的一個悲劇,生來便是不可能活的長久。她來到欽伏宸的身邊定不是偶然,而是被玄魘一手操控的。這樣費盡心思地導演一場悲劇為了什麼?為了報復?那為何選擇欽伏宸?
胥儀在心底揣測著,卻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她知道玄魘已不是當年的玄魘,當年的他讓人猜不透,如今的他更是讓人無法猜。當年的他還有些痴,如今恐怕只剩下狂了。或者是什麼都不剩,只是一具行走在世間冰冷的軀殼而已。他的心魂神識,也許早在五萬年前便已隨著天邊的那一朵紫雲去往了無生之境,再也尋不著往生的路。
“她的妖體毀了?”玄魘有些意外,面上頓時籠上了一層稀薄的黑霧。他的神情在那層黑霧之後讓人瞧得並不分明,但氣氛卻是愈加的肅穆起來。
“我要帶她走。”玄魘徑直對胥儀說道,語氣不容人商議。
胥儀不再攔他,緩緩走進內堂之中。
內堂中霧氣蒸騰,霧水中皆是苦藥的味道。玄夢昔整個人閉目泡在正中冒著氤氳水汽的大藥池之內,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與溫度。
胥儀對身後跟著入來的玄魘說道:“妖體已毀,我已答應一人將她的妖體重塑。你可以帶走她的魂魄,但是要將這殘軀留下。”
胥儀說著,翻手間手中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光球。將那光球託在手心之中,胥儀轉身望著玄魘的眼睛鄭重地繼續說著:“我不希望這個魂魄再宿在第二個有著這樣一張臉的女子身上。玄魘,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如果是為了報復的話,大可劍拔弩張兵刃相向,這方也不失英雄本色。她心中的魔尊玄魘,應是個光明磊落的梟雄,而不是一個玩弄陰詭之術的小人。”
玄魘的亦回望著胥儀,他深凹的眼眶中那雙烏黑的眸子深邃中竟是帶著絕望的神色,又似乎有冰火夾雜在其間。雖然瞧上去讓人參不透其中的深意,望進去卻叫人莫名地傷心。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伸手去想要接過胥儀手中玄夢昔的魂魄與神識。
眼見他的手便要觸及到掌心的紫色光球,胥儀忽然手往回縮了一縮。雙眸低垂,目光落到手中那魂魄之上,最終鼓起勇氣忐忑地問道:
“玄魘,這是她麼?”
“不是。”玄魘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接著有些悲憤地繼續說著:“當年的結果,你知道的。連一絲神識都……魂魄,怎麼可能還有魂魄。”
說著,掌中聚了靈力,直接將那紫色光球從胥儀的手中隔空吸了過去。
“胥儀,我們魔族雖被你們神族歪曲上邪道之名,但是行事卻向來是光明磊落。正如你所言,我玄魘若是要報喪妻之痛,定然是光明正大地去血洗你們的神界,而不會使你所謂的陰詭之計。”玄魘說著,將紫色光球收入袖中。
接著撇了一眼那藥池之中毫無知覺的身體,繼續說道:“妖體既是已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