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神態有異,很可能心懷叵測。
告訴他,要他給我小心了。要是存心給咱們吃苦頭,我可要活剝了他,再不領咱們找宿處,我可不饒他。”端木長風怒氣衝衝地說。
柴哲心中有點不悅,無可奈何地說:“少莊主既然不放心他,那麼,還是打發他回梭宗家算了。免得遷怒於他……”
“什麼?你說我遷怒於他?你是不是要吃裡扒外袒護這個番狗?”端木長風怒叫,聲色俱厲。
柴哲對端木長風這種無理責難,心中雖感萬分不自在,但卻不敢反抗,眼中掠過一抹幽鬱無可奈何的神色,苦笑道:“小弟與少莊主相處,已有不少時日,而與梭宗僧格相處,僅有區區數天。少莊主說這些話,小弟真不知該如何自處,如何解說才好。”
古靈到底是個老江湖,倒是心平氣和毫不激動,趕忙打岔道:“大家少說兩句好不好?還要趕路呢,找宿處要緊哪!”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來說,明知錯在端木長風,卻不敢主持公道,只能採取息事寧人、釜底抽薪的辦法消極處理。這一來,反而兩面不討好,雙方都對他的態度不滿。
柴哲不願再解釋,轉過頭韁繩一抖,向梭宗僧格叫:“僧格,走!”
梭宗僧格已從雙方的神情中,看出不對,忍住一口惡氣,跟著策馬便走。
柴哲與端木長風之間,彼此開始在心中有芥蒂,種下了衝突的根源。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端木長風來說,他時柴哲的不滿,已非始自今日,可以說,自進入西番之後,由於柴哲通曉番蒙語言,無形中成了主腦,對內對外一切安排、取決皆以柴哲的意見為主。這在他來說,不免心中不快,內心深感屈辱和有不受重視的感覺在作祟,經過這次小衝突,他的不滿開始表面化,一發不可遏止了。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進人群山起伏的森林地區。接近一座小山,杜珍娘突然用馬鞭一指,叫道:“山下有人影,瞧。”
滿腹不自在的端木長風一聲怪叫,“叭”一聲一鞭抽在馬臀上,馬兒向前一蹦,衝了出去。
“完了!”梭宗僧格失聲叫。
柴哲正欲出聲相阻,古靈卻急急搖手示意,低叫道:“不必多言,那將是火上添油。”
杜珍娘也不顧一切,驅馬前衝。
端木長風的馬衝出近三十丈,驀地“砰”一聲大震,坐騎屈前蹄翻倒在深厚的積雪中。驟不及防的端木長風翻越馬頭,“蓬”一聲也摔倒在三丈外。
衝了二十丈左右的杜珍娘吃了一驚,這才猛然警惕,勒住了坐騎。
柴哲躍下馬背,將韁交給梭宗僧格,向前急掠。
古靈也將坐騎交給白永安,與柴哲奔向端木長風。
總算不錯,不等他兩人走近,端木長風已經爬起來了,一面拍打著身上的雪花,一面用靴狠狠踢著馬臀,要將蹶倒的馬趕起。
可憐的馬已斷了一隻前蹄,掙扎難起,只能不住昂頭,頻頻噴霧,用無神的眼睛,絕望地瞪著踢它的端木長風。
柴哲走近,急急地蹲下捉住馬兒的前啼審視,長吁一口氣,徐徐拔劍苦笑道:“不中用了。”
“你要幹什麼?”端木長風厲聲問。他看到柴哲拔劍,變色喝問,本能地也將手落在劍把上。
柴哲用劍向地上的傷馬一指說:“馬已不中用了,反正它死定了,宰了它免得它受活罪。而且,萬一兩天之內找不到宿處,馬肉還可濟急。”
端木長風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但他這人是不肯認錯的,反而心中暗恨,悻悻地將手離開劍把,哼了一聲。
柴哲不介意,向梭宗僧格叫:“把馬糧和包裹解下來,勞駕,綁在你的坐騎上,你我兩人沒有坐騎代步了。”
“誰的馬死了,誰就得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