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苦呢?”
管奕定住:“我也曾多次問過自己:‘我這又是何苦呢?’可,你忘了嗎?是你說的,就算每天在她身旁都還不停地想著她,就算每天都能看到她也看不夠,就算有一天,她愛上了別人,自己都要笑著祝福她,就算她離開自己很久,可每當想起那些回憶時,都能露出會心的笑。”
“你還記得……”她撿起掉落的書卷,痴痴看向湖面。
“我一直都記得。”我一直都記得,從不曾忘卻。畢竟那些刻在腦海裡的,是不允許被忘卻的。
“我到底哪點好,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她咬了咬下唇。
“我也想問你,你不是愛紀晨浠麼?那,他那點好呢?”他轉身,一臉笑意,卻遮不住眼裡的黯然。
她嘆了口氣:“我不知……”
“不是不知,我愛的是她那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的好,不管她多好或多壞,我都愛她,愛,不需要條件,也不需要理由。”他的眼光有些灼人。
她又嘆口氣,走過去,一掌拍在他右肩,又彷彿恢復了以前,她的明朗又回來了,啟了啟朱唇:“管奕啊……帶我走。”
他一驚,正準備再問一遍時。紀晨浠從暗處走了出來,一雙墨瞳裡是遮不住的怒氣,而他身旁,則是一臉媚笑的蔻君蘭。
管奕正準備上前一力承擔,季悠晴一把拉住他,一臉高傲地掃視回去。
蔻君蘭走上前:“姐姐還學會護短了呢!”眼裡竟是挑釁和得逞。
季悠晴二話沒說,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打在蔻君蘭臉上,清脆的聲音在嵐青宮響起,隨著她不溫不火的聲音:“賤人。”
這次,不管是管奕,還是蔻君蘭,還是紀晨浠都震住了,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女子正是憑著她的溫柔和賢淑從寵姬慢慢爬到夫人這個位子上的,如今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蔻君蘭還沒說完,季悠晴掄起手,又是一巴掌:“這是為你上次給我下毒打的,雖然事後我也很想‘回敬’你,可我還是把那毒藥換成了瀉藥,只是沒想到,那小宦官又幫我換回去了,看來,這宮裡恨你的人,還真多!”
蔻君蘭還怔在那兒時,季悠晴又是一巴掌;“這是為我侍女思蓮打的,人家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那破花瓶,你就把她打得半死,你算個什麼東西,到底還是個人嗎?”
當她再提起手準備打第四巴掌時,紀晨浠一把抓住她的手;“季悠晴,你有完沒完!!”
“喲!心疼了!”季悠晴使勁抽出手,整了整衣襟,趁紀晨浠不注意,一掌扇在他臉上。
紀晨浠捂住臉,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就連臉上火辣辣地疼也不曾察覺。
“紀晨浠,老孃受夠了你那張破臉!也受夠了著宮中的三從四德,恩怨是非!從今天起,什麼夫人,寵姬,老孃不幹了!誰愛幹誰幹!”季悠晴一甩衣袖,朝門外走去。
“季悠晴!走出這個房門一步,你就別想回來!”紀晨浠也*然大怒。
季悠晴轉過頭,雙眸如湖面一般澄澈:“我還就真不回來了呢!誰愛來誰來!”說完她將髮髻上的一根珠釵取下,扔在地上;“你的東西,我不稀罕!”再轉身,決然離去。
“晴兒。”管奕追了上去。
屋裡,一片狼藉
不管是百花橋,還是雲山林,她未曾記得,也不屑得知。
他的眼中是無邊無延的傷感,緊緊地,崩出了那抹露骨的痛。
“蘇藝,你真認識我?”顧西子伸出指尖觸了觸葉面上的露珠。
他將眼中的痛隱去,點了點頭。
顧西子慢慢靠近他:“那我做什麼你都不會生氣?”
“我怎麼會生你氣呢?”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