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早餐。。。”她搓了搓手,不知該說點什麼,只一心想著讓他快點走。
祁限的目光還是緊緊的盯著她看,像是要在她身上盯上幾個洞來才會罷休,賤橙坐在沙發上,食不知味的剝開一個漢堡吃著,低頭不去看他。
祁限也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西褲的褲腿往上拽了拽,胳膊拄在膝蓋上,盯著她吃飯,並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我一個人在這裡沒事的,謝謝你的早餐,還有房間,哦對了,我今天就會退房的,我要走了。。。”賤橙有點語無倫次,嘴裡嚼著的漢堡就像是在嚼白紙,眼神也並不在他身上。
祁限盯著她沾著沙拉醬的嘴角看,說道:“我眼睛復明之後,我們一直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
“哦,可能我一直忙著考研的事,再說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說這些事。。。你真的不用去上班麼?”她開始有點坐立不安。
祁限的視線緊緊的鎖著她,道:“我們之間似乎有好多事情還沒有交代,我知道是我的問題,做完手術之後我也一直打算要找個機會和你談談,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我有好多東西沒有跟你交代,你知道的,我們的關係,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祁限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雜亂無章的話,這是他一輩子說過的最糟糕的一段辯詞。
“沒。。。沒什麼可交代的,”她心不在焉的笑笑:“有些事情不需要做交代,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全都明白了,我不傻,有些事情我比你清楚,並且始終清楚。”
他和方雨綺在咖啡廳裡說的那句話,他被醫院的車接走的那個轉身,他在醫院裡承受她那一巴掌時的沉默,都是被一點點砸實的句號,為他們的關係落下的終章。
所以,還有什麼可交代的。
難道他所謂的交代,就是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的促膝,讓她對著他那雙陌生的眼睛說上一句啊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沒關係再見?
不,這是她最不屑應付的場面。
祁限的兩腮動了動,眼眸中翻滾著一種她無法讀懂的情緒,是暗藍色,是陰天壓下來的流雲。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沉聲問。
“研究生考上就讀,考不上,隨便去哪兒。”她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隨便去哪兒?她的意思是說要跟那個畫紋身的傢伙浪跡天涯麼?
祁限眉頭一挑,從沙發上站起來,自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來,丟到桌子上。提醒道:“你目前最好哪裡都不要去,你知道的,但凡跟杭儷沾上關係的,警方現在都很敏感。”
賤橙自始至終一眼都沒有看他,只是默默的咬著漢堡,異常沉默的點點頭。
你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嗎?就像是小時候老師冤枉你偷了同學的鋼筆,你爸爸趕到的時候你正面壁罰站,你本以為你爸爸會安慰你替你辯解,卻聽到他也指著你的鼻子教訓你:站好了,一會兒有你受的!
賤橙覺得自己真的是犯賤沒夠,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嗓子眼犯疼。
“我知道。”她默默的放下吃了一半的漢堡,將剩下的早餐統統整齊的放回袋子裡,準備留給同樣沒吃早飯的衛淵吃。
她一邊收拾著一邊頭也不抬的說:“祁律師也先回吧,免得和我沾上邊,影響了你。”
“我。。。!”
祁限張了張嘴想反駁什麼,卻又終究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擺明了想讓他走的。
手機正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祁限一邊接電話,一邊邁開長腿帶著怒意往出走,隨手甩上了酒店的房門!
出了房間,祁限按上電梯按鈕,站進去,電梯一合攏,景長那頭就收不到通訊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