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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心頭顫顫,微震,被他緊揪。

忽然間,再無法繼續坐在他身邊,白露小心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

“缸裡的水沒了,我去打些水。”

她淡淡說著,便抓了擱在牆角的水桶,拉開門走到外頭去。

蘇小魅端著湯碗,暗咒一聲,只得一口將剩下的熱湯給喝完,丟下了碗,就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屋子裡,瞬間一片沉寂。

看戲的男人,輕啜了一口茶。

刁嘴的女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她正欲重新起筷,再夾片肉來吃,就聽對面那悠哉的傢伙,似笑非笑的吐出了一句嘲弄。

“說真的,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

女人怒瞪著他,倒插口氣,想也沒想,就將手裡的湯碗朝那可惡的男人砸去。

吹了幾夜的風,不知何時已停。

漫天雪花,幽幽、蕩蕩,無聲飄降,悄悄落在葉上、枝上、草上、泥上。

似才眨眼,已將遍地蓋上一片銀白。

她踩著那淺淺的雪,只憑藉著屋前那盞燈籠微弱的光,一古腦兒的往前走,直走到了湖畔水邊才停了下來。

她忘了帶披風,片片白雪,落在她的發與肩,教她冷得牙打顫。

這很蠢。

輕飄飄的雪花,落地無聲,落到那漆黑的湖面,也同樣悄無聲息。

佇立在湖畔,她喘著氣,吐出氤氳的白煙,只覺喉緊心痛。

她很蠢,但那男人更蠢。

她不懂他為什麼還要回來,她以為他已經放棄了,還以為那夜已傷得他夠深重

驀地,身後傳來一股熱氣。

她氣一窒,身微僵。

然後感覺到一隻熱燙的大手,撫上了她,溫柔的拍去了她發上與肩上的雪。

她咬著唇,屏著氣,只覺一顆心揪了起來。

不敢再貪戀他的溫柔,她強迫自己回首,看著他。

那男人似在這幾日,變得更高大了,他又綁著發就睡,一顆頭亂七八糟的,滿臉的鬍子似離開後就沒再剃過,即便已睡了一日,他的眼裡仍有血絲。

他看起來很累,像許久沒好好的睡,非但雙唇乾裂,眼角額上的紋,似又被風霜增加了些許,恍若只在這數日,就老了好幾歲。

一瞬間,好心疼,莫名想抬手,摸摸他的臉,問他如何能把自己折騰成這般?

她緊握著拳,忍住想觸碰撫慰他的衝動,深吸口氣,逼自己問。

“為什麼要回來?”

“我需要睡覺的地方。”他輕扯嘴角,將手中的披風抖開,罩到了她身上,垂眼瞅著她道:“而你那兒,顯然已經不歡迎我了,不是嗎?”

她喉頭又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他,只能看著這男人,親手替她繫上披風的繩帶。

他的手,就在她喉邊,只差一寸,便能觸碰到她的肌膚。

她極力維持著鎮定,道:“我說過很多遍了,若你要找兇手,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我。你可以逮我歸案,不需要一再來騷擾少爺。”

這一句,教他眼角抽了一下。

他低下頭來,幾乎要碰到了她的唇,白露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氣息,誰知下一剎,卻感覺那男人,握住了她提著桶子的手。

他的手很燙,熨著她冰冷的手,然後滑開,握住了桶子的提把。

“我不是回來查案的。”他告訴她。

她一怔,當他直起身,她不覺鬆開了手,任他將桶子拿走,看著他蹲到了湖邊,撈起一整桶冰冷的湖水。

“你什麼意思?”她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走回她身邊,將她身後的兜帽拉了起來。“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