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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擺在屋子裡都小小的,怎麼丟出來這麼多?“看在你們這麼勞累的份上,今天我就不午睡了。你們把東西快點擺回去。不午睡還行,晚上總是要睡覺的。”

踱步到外面天井,繼續研究井水的溫度,隱約聽見緋妝的聲音:“太狡猾了!少主什麼時候有午睡的習慣啊?!”

晚上照例是她們交替守夜,輪到緋妝休息,紫靨端著剛燒的水進來,伺候洗漱。

藉著昏黃的燭火,我看著紫靨替我洗腳。她突然說:“少主是責怪我們不該跟來殷大人家中,是麼?”

她們雖然奉命照顧我的起居衣食,名義上是我的侍女,實際上,我說的話她們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聽:剛好和她們意見相同時。緋妝是姑姑親自調撥到我身邊的,紫靨則是葉叔叔的親傳弟子,身份都不是普通侍女可以比擬的。我還沒有到十五及笄之齡,她們待我都自認為有一種教養少主的矜持在裡面。

“就算你們跟來了,我也不可能帶你們進宮去。”我簡單地說明自己的想法。

紫靨將我的腳放在膝蓋上的毛巾裡,輕輕擦拭乾淨之後,掐著穴位揉了起來。她低著頭,輕聲說:“臨行時,宮主先召見了我和緋妝。要把我們都安排進宮中,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怕有遺患,何況,進去了,也到不了少主身邊伺候。因此離開時宮主就叮囑了,一旦將少主送往上京,就要奴婢和緋妝立即返程。”

“那你們就該早些回去。”我乾脆地說。

紫靨突然抬頭看著我,眼眶紅紅的:“您自幼嬌生慣養,沒人敢給您委屈受的。如今卻要和那麼多女人一起,生死禍福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她精緻美麗的瓜子臉滾落一滴清淚,又勉強忍住,低頭說,“二十五才入宮呢。還有大半個月時間。我和緋妝一定讓您過得舒舒坦坦的。”

“皇宮哪兒有那麼可怕啊,紫靨,你擔心太過了。”我撇了撇嘴,望向窗外淡淡的月。

什麼生死禍福都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分明是那個男人的生死禍福都寄託在我身上。哼。

第一卷 繾綣衣聲 第五章 上京詩會

第一卷繾綣衣聲第五章上京詩會緋妝說,我是個怪胎。

如果說,一定要像個白痴一樣在街上四處亂逛,像個肥羊一樣四處亂買東西,像個花痴一樣對著滿街男人流口水才不算怪胎的話,那我寧願還是當個怪胎算了。上京的集市有什麼好逛的啊,賣的東西也不見得比霧山底下的小鎮子多了……咳,好吧,坦白點說,確實多一點。可是,那也不足以讓我放棄練劍的時間,滿大街溜達。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我就像個最最規矩的小家碧玉一樣,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嗯,你說大家閨秀?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比較忙。上京的飲宴詩會花會一場接著一場,但凡比較有身份的閨秀小姐,都是曲水流觴、簪花賦詩的常客,時不時寫點詩詞小令啥的,引得上京的世家公子狂熱追捧,一旦成了名,嫁娶的物件身份那是噌噌噌地往上冒……當然,這個也是妾室庶女出頭的大好平臺。

近十年來,最出名的一個鯉魚躍龍門的閨秀,就是廣溪南家一個庶出的女兒。

這個廣溪南家,就是左相南太平的那個南家。南家究竟有多拽呢?從三百年前,南家先祖南聞生官拜大司馬開始,這個家族誕生的丞相就有十三個,督省以上的官員得用百數來計算,大文豪不好意思只有一個,畫畫能被評個永平四大家,彥京七賢等等的,也就那麼七八個,稱得上書法家的也就父子兩人,基本上南家人都能寫兩句打油詩,幾百年了還被人唸叨的詩人吧,也不多,三四個而已。

就是這麼一個在前朝連皇室都看不起的大門閥,儘管時至今日,家族勢力已經不像百年前那麼誇張了,畢竟還是經常嫁個女兒噹噹皇后之類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