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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已有人影近前來,架在身上的多了幾抹冰涼。他卻微微笑了。對不起,眼看著你痛苦,卻終還是下不了手去結束你的痛苦。王……小小的,看大的皇子。

不要期待什麼。不要。讓你的痛苦結束吧!我的皇子。

“王!”眼前是被制住的血色遍染的人,侍衛自責惶急的面容。耳中是一邊驚呼。他卻視若不見,聽若無聞。退開兩步,終於無力坐倒。

“諾林?諾林?”臉色已是慘白得近乎透明。只低低叫得兩聲,卻再說不出話來。為什麼?若是慈悲些,就不要再死在我的面前。這條苟延殘喘的命,要。只需一句話,便拿去。為了什麼,你也用不著如此,死在我面前,手底,心裡。所有的,至親的人,至愛的人,至交的人。

那一番激烈的動作,只引了心跳,一下下的沉,弱而無力。突而狠狠地揪起,絞起最暴烈的痛疼。近來越趨越沉緩的心跳,經年裡為了減少出血而不得不用藥物壓制著的心脈,在此時大痛。依稀中,想起有人,用不會在別人面前展露的微笑,在面前不經意說過——是藥三分毒!三分毒?

抬眼看去,醒晨在對面,微微笑著,無聲看著,一任眼前一切發生著。神色間有絲婉惜,有絲痛楚。看著他的眼光迎上來,也不迴避。一閃而過的從不在人前一顯的金眸,其中卻是一片沉沉的痛心的黑。

不顧身邊人的扶持。他終還是掙扎著自己站起來,伸手掩了肩,卻抬了左手向著醒晨指去。神色中,是一片心冷到了極致的蕭瑟。血從指縫間,從他抬起的手指間,悄然滴落。而話,早已是說不出來。

醒晨站在對面,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他。一任眾侍衛雖然驚疑,但還是極對順從的依了他眼中的意思。將自己摛下。醒晨也不反抗。只是看著對面的人,在一片痛色中,血跡無知無覺,緩緩而下,永無盡頭般。他的傷,在這番心緒與身家的波動下,終還是早早的發作了。

欄下重傷的人,跌了一地的杯壺,滿院落花,一任風起風過。空氣中混了花氣酒色血香,醺人慾淚。

在被帶走之前,已看到了那一身的清消,無聲地跌落在了滿地蒼色中,血色在地上相會,親密無間。

請你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你的痛苦,很快就會結束的。眼中一片淡然痛色,在心裡應著他。答應過你的事,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就算是用一生來贖罪。

我已看不下去,看不下這樣為難著自己,痛苦下去。讓我們都放棄了吧。你我,都不用再痛苦!

弱水麼?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剌心 (酌盡無相親)

醒晨不反抗,任由著侍衛把他帶走,然而眼光卻一直盯著隱約之中,有些慘淡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不反抗,並不是無力反抗。只是不願意反抗而已。任由他在最後的時刻,竭盡全力的在自己身上佈下了一道禁忌的結界。力道弱弱地,冷冷地,帶了絲失望的。

牢房的滋味並不陌生,很久之前不是沒有嘗過,被滅了滿族的時候,懷著仇恨嘗過。一直是抿毛攏爪的忍耐著。

他吞著笑,終究還是記起來了。我是最好的暗殺士,最好的謀士,輝夜終究是記起來了。

知道他是異族。可是從來都不問。是體貼吧。可有些東西是從來都不曾忘記過的,那怕是經年風霜的歲月,也無從抹去。這一點。輝夜應該知道得比誰都要明些,可是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對自己從小就照顧的人,一定想不到。又或者是不願意去想。

只是讓一切都結束而已。談不上背叛。也沒有背叛。那只是用我所能用的方式來解脫。

身上的禁制在慢慢的遊走,彷彿有生命的一樣。他默默地感受一下,不知所云的笑了。在這個時候,還用這樣的術法。明明知道每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