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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太子?!”納蘭軒難以置信,“你、你們怎麼會──”

封玄陌不以為意,目光淡然的從納蘭軒身上一掃而過,將手裡的韁繩丟給納蘭軒,徑自牽著馬走向耶律溱:“若不想招來殺身之禍,不但要隱姓埋名,還得忘記這些可有可無的虛名吧,皇后娘娘。”

話是這麼說,可嘴上卻毫不退讓的反唇相譏。

若在一年前,有人告訴納蘭軒會有這麼一天,大皇子封玄柘會和封玄陌聯手,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別說聯手了,兩人能視如陌路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一個是名皇上偏寵聖旨欽封的太子,一個是名正言順呼聲最高的嫡長子,皇位之爭,兩人註定了你死我活無法共存,而此刻,不但能心平氣和,還能彼此照應彼此配合,而將著一切連線起來的,竟是一個註定是敵非友的異族男子。

納蘭軒一臉狐疑的盯著翻身上馬的耶律溱,而耶律溱彷彿有所感應,半側過臉,沈聲道:“上馬。”

一路無語,起初的驚訝錯愕,到此刻的三分了然,雖然表面上兩人雖是聯手,可卻已然較著勁兒,竭盡全力的將對方視作空氣,儘量避免一切的交易,兩匹高頭大馬齊頭並進並駕齊驅,一如這多少年如一日的明爭暗鬥,一左一右,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誰都不願睬誰一眼。

一路上順暢無比,沒有任何官兵的追捕,更是連一絲風吹草動也沒有,帝都也沒有任何關於皇后薨世的訊息,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皇宮大內,一如往昔,一個朝政繁忙,一個母儀天下,惟獨這一行人中,多了他納蘭軒。

起初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暫時的放鬆,連日的餐風露飲今日也終得以一洗塵土,夜風微涼,窗外燈火點點,時不時傳來孩童銀鈴般的笑聲。這是他無數個日日夜夜所求的自由,拓手可及的自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所有的歡聲笑語,停在納蘭軒耳裡、看在納蘭軒眼裡,只是一片茫然。

“怎麼,他沒有派兵一路搜捕而來、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人仰馬翻很失落?”封玄柘兀自推門而入,甚是滿意納蘭軒這樣顧影自憐的模樣,“在你愛上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現在才來哀悼,是不是太晚了?”

目不斜視的望著窗外,漫無目的,沒有交點,卻不願將視線放在這個冷嘲熱諷的男人身上:“你走錯房間了。”

“沒錯啊,”封玄柘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番這千篇一律的客棧廂房,“我就是來看笑話的,所以別客氣,盡情傷心。”

“我為什麼要傷心,他有什麼資格能讓我傷心?”納蘭軒似笑非笑的轉過臉來,唇角微揚,滿是不屑,“我只是在想,拓手可及的東西卻在一步之遙之際被他人奪取,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是不是可以這麼簡單就釋懷,變得無慾無求看破世事,若只是故作冷靜滿不在乎,那麼到底是有多憤怒不甘,那種落差又是有多痛苦,若只是想象中認為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就如此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那得而復失、生生從手中搶走你本以為牢牢攥住的東西,又會是種什麼感覺?是更痛苦,還是無所謂?”

不自然的面部一僵,神情頓時黯淡幾分,封玄柘的反應納蘭軒很是滿意。

“那麼看來是我多慮了,這還沒走兩步不過幾天的時間,你就能想的這麼透徹,如此決心,不愧是堂堂定北侯的兒子,當初多有怠慢,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遭此橫禍,應該的。”封玄柘拱手作勢就要一揖,可行到一半的動作卻急急停住,靠近了幾分,玩味至極,“只是希望閣下謹記,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定北侯死的還真是冤吶。”

一路西行,碧潼關是前往西涼的必經之路,地處華朝和西涼的交界線上,曾經戰亂紛爭不斷的碧潼關,成了一行最後一個變數,為求萬無一失,耶律溱一早就飛鴿傳書前往西涼謀求接應,納蘭軒知道,只要出了這個他曾經無數個日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