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澪能窺心,說中了他心裡潛藏的秘密。
所以他做那麼多,為她做了那麼多,還是不安,只因這世上,沒有人疼他,沒有人真的疼過他。
可她會疼的,她會,而他終將會知道。
白露戀戀不捨的輕握著他的手,壓在自個兒心口上,悄聲開口,把心也掏給了他。
“我原只想,做件冬衣讓你能穿得暖一些,想著來年就算我不能陪你,至少這衣能幫我暖著你。然後縫著、縫著,我才發現,每一針、每一線,我都忍不住縫得更緊些,縫得更牢點,因為這樣,才能讓你穿得久一些,才會讓你記得我多一點……”
他凝望著她,喉頭緊縮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有她,想到要為他洗腳;只有她,想到要為他做衣……
長這麼大,沒人這般疼過他,這般念著他,這樣在意他的人、在乎他的心。
“誰知,竟能有以後……”白露摸著他的臉龐,撫著他的唇,聲輕輕:“真能有將來……”
他感覺著她輕柔的小手,看見她抬起眼簾,溫柔的瞧著他,悄聲問。
“阿魅,我想和你一起……一起白頭、一同到老……往後,白露年年都為你做新衣,可好?”
可好?
怎可能不好?他怎麼可能會說不好?
無數的字眼卡在了喉裡,千言萬語皆無法表達他對她的心、對她的情,到頭來,所有的字句都化成一句嘶啞的低吼,和無數愛戀的吻。
他舔著、吻著、嘗著她。
恍惚中,他似乎讓她坐上了桌,扯壞了她身上的衣帶,且拉破了些什麼,他不是很清楚自己還做了什麼,也不是那般在意,他只想著要和她在一起。
然後,倏忽間,他和她在一起了。
感覺到他的炙熱,她抽了口氣,微翹的鳳眼泛上一層薄薄的水光,溼潤的唇微啟,吐出撩人的嚶嚀。
“阿魅……”
他含吻住她的唇瓣,感覺她攀著他,需要著他,那麼溼熱、如此溫暖,緊緊的包裹著他,像仲夏的夜。
她充滿愛戀的眼中,映著他渴望的臉。
他太急、太粗魯,教她的簪掉了、發散了,或許還不小心弄疼了她,可他忍不住,他好愛她因他而難耐的表情,好愛她這樣羞紅了臉,因他而喘不過氣,語不成聲的喚著他的名。
心,跳得是那般快、如此用力,即便隔著兩層厚厚的冬衣,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與她的心跳,彼此呼應,撞擊。
白露面紅耳赤、汗流浹背的坐在桌上,一手揪著男人的衣,一手攀著他的肩頸,小腿還緊勾著他的腰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衣都還沒脫,就已經和他在一起。
他還在她體內燙著她,顫顫的悸動著。
她羞得不敢抬起頭,只能繼續將臉埋在他肩頭輕喘。
她甚至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記得他吻了她,然後她不知是他抱著她上了桌,還是她自個兒坐上了桌,不知是他扯破了她的褻褲,還是她自個兒拉壞了她的衣裙,總之,他和她在一起了。
他確實慢不下來,可經過這些天的等待,她的身體早已因為渴望他而溼透,當他終於和她在一起,她根本忘了會不會疼,只想著那真好,能感覺他真好,只想著還要更多更多。
當那激烈的浪潮襲來,他依然緊盯著她,那張粗獷的臉上,那雙黝黑的眼裡,全都是她。
這女人是他的。
都是他的。
他難以自抑的低頭吻住了她柔嫩的唇,將這不可思議的小女人,緊擁在懷中,當她也伸出雙手,擁抱著他時——
那一瞬,他知道,這一生的飄泊,終到了盡頭。
這一季冬,冷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