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可使死,若有疏失,提頭來見!”意思很明確,要把陳宮暫時軟禁起來,不讓他再跟外人有所接觸,也不能讓他死。
隨即又命:“宋憲,即拘公臺所屬在冀城者,無分將吏、賓客,皆使詣伯奕自證!”把陳宮的部下全都給我逮起來,這個案子就交給姜敘來審理了。
眾皆領令,陳宮伏在地上嚎啕痛哭,懇請呂布收回成命。然而呂奉先理都不理,把臉一扭,讓侯成趕緊把陳宮給拖出去。是勳仍然用袖子遮著臉,卻從縫隙裡注目陳宮,心說:這回你丫可算徹底完蛋啦。
姜伯奕幹得好,正好趁機把那些黨同陳宮、敵視曹操的關東派一網打盡,只要沒有那票蒼蠅跟呂布耳朵旁邊兒“嗡嗡嗡”的,呂布還會再跟曹操起衝突嗎?
……嗯,也未必不會,那就要看曹操懷柔、羈縻的力度夠不夠大了……等到關東底定,就算呂布真跟劉備聯起來手來,吾亦無懼也。
當晚呂布等人走後,是勳睡得這叫一個踏實啊,自從被拘為質以來,還沒有一宵睡得如此黑甜呢。至於陳宮,自然整晚的長吁短嘆,繞室彷徨;此外夜不能寐的還有姜敘、宋憲等人,他們是沒空睡覺,一晚的功夫,就把陳宮在冀城的黨羽三十多人全都拘押入獄,當即便開始審訊。
那位賴施自然也在其中,姜敘不愧是斷案老手,隨口問過幾句,便覺得此人身上大有文章可作,於是便上大刑。誰都知道賴施是陳宮親信中的親信,並且他職位甚低,不過百石小吏而已,就算當場打死,偽造證言,相信呂布也不會有啥不滿之處。
第二天一早,是勳尚未起身,就被楊嶽給喚醒了。楊嶽表面上是來探望是侍中,昨日受驚,未知心情可平復否?其實是幫忙姜敘來傳遞訊息的。當下摒退僕役,相對密談,楊嶽就說了,姜伯奕連夜審訊陳宮的部下,從賴施身上獲取了重要情報。
想那賴施,弓馬不良,從未上陣,不過一名普通文吏而已,性險卻怯,被姜敘簡單地抽了幾鞭子,又用烙鐵燙上兩燙,什麼有的沒的全都招了——自然包括了向陳宮獻計,派遣刺客謀殺是勳之事。是勳聽聞此訊,不禁手足皆軟,這份兒後怕啊——幸虧我們提前定計,搶先發動,否則就真要有刺客上門來啦!
真是人無害虎意……好吧,人也有害虎意,虎亦有傷人心啊,原本內心那一丁點兒陰謀害人的愧疚,瞬間便煙消雲散。當即咬牙切齒地對楊嶽說:“慶父不死,魯難未已;陳宮不除,國家不安!”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我亦不得安枕矣!
楊嶽是滿面笑容,這個得意啊:“雖其未遣,即言遣之,便可使賴施攀咬陳宮——三木之下,無不可招也。”
是勳連連拍手:“好,好,好!”可是隨即眉頭一皺,垂首沉吟不語。楊嶽挺奇怪,說侍中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沒有我可就去通知姜伯奕,讓他錄供、定案啦。
是勳微微搖頭:“且慢,容吾思之。”好半晌才抬起頭來,注目楊嶽:“德山,卿以為呂將軍實欲殺陳公臺耶?”楊嶽說咱管呂布是不是真想殺陳宮呢,只要給他定了罪,就算想不殺亦不可得矣。是勳撇一撇嘴:“吾昨見呂將軍斥侯成牽陳宮去時,掉頭不顧,面有不忍之色……”
那會兒是勳坐在榻上,呂布站在榻前,喝令侯成把陳宮給拖出去,陳宮伏在地上苦苦哀求,呂布特意把臉別過去,不肯瞧他。就這麼一別臉,正好對著是勳,是勳可是注意到了,呂布臉上肌肉抽搐,半是惱恨,半是痛心,由此可見,這傢伙還是心軟,未見得真想因此事而處決了陳宮。
“呂將軍既不忍也,必使賴施與陳宮對峙,恐其堂上翻案,或陷姜伯奕於險地也。”
楊嶽一攤手:“如此,難道寬放陳宮耶?”
是勳說咱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陳宮,但是沒必要一定就此弄死他——“某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