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軟禁好像也不太貼切,亞爾曼其實並沒有禁止他出門。
只是他們居住的洞穴位於峭壁之上,亞爾曼又把唯一的通道給砸穿了,他無法下去而已。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想不開,亞爾曼派了蟲守在門口。
沈朔對蟲族的等級不大瞭解,只能憑感覺推測出他們的級別很高,應當是從部落精銳中調過來的。
為了看著他,小狗還真是下血本了。
沈朔有心想和亞爾曼談談,然而亞爾曼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整日不見人影。
如果不是每天早上醒來時身邊的餘溫未曾散去,沈朔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回來過。
沈朔倒是想抓他,然而最近不知怎麼的,每每不到夜深,他便不可控制的沉沉睡去。
一轉眼就是大半個月過去,烏斯埡平原的冬季終於臨近尾聲。
“閣下,早。”
溫格笑著同他問好。
在這段徹底與世隔絕的時間裡,唯一還能陪他說說話的人就只有溫格了,夏德偶爾也會來,不過他事務繁忙,總也待不了多久。
好在沈朔本身就是喜靜的人,不然肯定會憋出病來。
溫格許是剛看診回來,外衣帽簷上覆著一層雪。
沈朔知道他要來,早早煮了茶候著:“暖暖身子,今天很冷。”
“是的,最近氣溫降的厲害……”溫格將身上的雪花抖落乾淨,這才伸手接過,“多謝閣下。”
“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沈朔語氣淡淡:“還好。”
溫格替他檢查了一下,發現雄蟲的身體雖然總體在走下坡路,但目前還在可控範圍內。
“蟲神保佑,情況暫時還好。”
這麼說著,溫格的神色卻並沒有鬆快下來,大概是因為結局可知,所以情況好的時候就擔心是迴光返照,不好的時候又怕自己無能為力,整個人糾結的很。
溫格一邊收拾藥箱,一邊不放心地叮囑:“雖然情況還可以,但平時還是要多多注意,切忌不要憂思過重,也不要著涼。”
沈朔點頭稱好,隨後問道:“你們在新的藥裡摻了什麼?”
溫格動作一頓,似乎料到早有這麼一天,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您指的是什麼?”
沈朔望向沸騰的藥爐,意味不明地道:“這些天,我總是睡的很沉,但醒來後精神卻不錯。”
當一個人的生命走到盡頭時,身體也會相對應做出反應。
除去動作和思緒變得遲緩,為了節約生命能量,有時還會陷入昏迷或者睡眠狀態。
沈朔之前也以為是自己的時間到了,畢竟這和之前那次瀕死前的徵兆差不多。
然而一連數十天,他睡歸睡,精神半點沒受影響,身體也不如行將就木時那樣無力沉重。
沈朔就是再遲鈍也能意識到,大概是亞爾曼在背後做了什麼。
小狗抓不到,也只能問問溫格。
溫格還想再掙扎一下:“……只是一些安神的藥物。”
沈朔安靜的注視著他,過了片刻,沒接他的話茬,反問道:“他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
用的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我的身體我知道,一般的藥物是沒有作用的。”
更何況是在他的生命盡頭,積重難返的情況下。
“所以……”沈朔想到什麼,“是去找魂草了?”
溫格:“……”
這可不是他說的,是沈朔自己猜出來的。
不等溫格回答,沈朔又問:“受傷了沒有?”
沈朔看著他,一雙墨玉似的眼睛幽幽的,看不出喜怒。
溫格頭都大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