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換著人讓他保密,偏偏一個個心眼子又多,都不是好糊弄的,硬著頭皮說:“一點點,您放心,沒有大礙。”
“去了幾次?”
溫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每天都去。”
魂草離開了原來的生長地之後最多一天就會枯死,藥效也會大打折扣,對沈朔幾乎沒有作用,亞爾曼只好每天往返於部落與深淵峽谷之間。
溫格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培植的赤蘭花又死掉了,所以……沒辦法。”
沈朔沉默了一會兒,問:“他還沒有放棄嗎?”
溫格對此也很苦惱:“是的……很抱歉,我們勸不動他。”
沈朔表示理解,畢竟小狗現在連自己的話都不聽,非要到他自己撞的頭破血流才會回來。
“他不會成功的。”
這個世界有著原始的信仰,但並非怪力亂神。
所謂禁術,並是非超自然的一種力量,只是一種習性奇特的植物而已。
那種曾經在沈朔夢裡出現過的赤色妖異花朵,蟲族給它命名為赤蘭花,是以一種血液為食的寄生植物。
蟲族先祖在死去的巨獸心臟中發現了它,發現只要用足夠的獻血澆灌,等它度過幼苗期,就可以離開土壤,寄生在動物體內。
等到成熟期,當它在宿主身上吸取足夠的生命力後,便會如同曇花一般短暫盛開,結出種子。
種子從母體脫落,它們之間的共生卻不會立刻斷開。
如果種子的寄生體能量不夠,不足以供養它長大,那麼,母體便會加倍吸取自己宿主的生命力供養它。
這便是沈朔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但就算一時能救回性命,被耗死也是遲早的事。
這種供養關係,除非赤蘭的種子度過幼苗期,又或者母體宿主的血肉和生命都被吸乾,否則永遠不會停止。
與其說是禁術,不如說是邪術更為貼切。
也就亞爾曼仗著自己血脈強橫,才敢這麼胡來。
沈朔垂下眼,言語間似有嘆息:“他現在的血液已經不適合當培育赤蘭了。”
溫格意識到什麼,遲疑道:“您早就知道了?”
沈朔說:“之前整理法典的時候,聽大祭司提起過,王蟲血脈百毒不侵,我猜想是因為他的血液中存在某種抗性物質。”
之前沈朔還擔心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有誤,但現在見溫格這副表情,想來也是八九不離十。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之前培育赤蘭花時,恐怕也沒少費心思。”
“是的……他的血脈特殊,本就不適合培育赤蘭花。”溫格肯定了他的猜測,“之前也是失敗了很多次才成功,現在就更艱難,幾乎無法等到發芽,植株就會死去。”
就算能培育成功,大機率也無法完成寄生了。
可惜亞爾曼太犟,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們也勸不動。
溫格沒有繼續說下去。
沈朔沉默了一會兒,扭頭望向窗外,大雪簌簌落下,將整個世界都渲染成一片雪白,他有些出神:“這場雪會下多久?”
溫格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說:“這應當是冬季的最後一場雪,雪停了,烏斯埡平原的春天也就來了。”
“……”
沈朔扯了扯唇角,回頭望著他:“溫格,今天如果看到亞爾曼的話,讓他回來見我吧,別躲了。”
溫格愣了愣,像是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忍:“閣下,其實……”
話音未落,就聽雄蟲平靜地補充道:“順便告訴他,如果六點前沒回來,就不給他留門了。”
“……”
可以,這很沈朔。
溫格原本還想說點什麼,聞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