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我笑吟吟地反問她。
她滿臉瞭然,屈膝跪地,雙肩微顫,哽咽道:“如果小姐真能把遠天的兄弟救出牢獄,綠娥死不足惜。”
我急忙扶起她,輕聲說:“綠娥姐當念玉是何人?我不但不想要讓你賠上性命,還想要你更快樂、更好地活下去。”
她抬頭看我,雙眸滿是感激,說:“只是已經14年了,不知道還留有幾條殘命。綠娥早不抱今生還能再見的心思了……”我嘆口氣,伸手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寬慰道:“本是好事,怎麼哭成這樣,更何況念玉也沒做什麼,接下來的安排還需要綠娥姐親自出手。”
她眼神堅定,有力道:“公主請說,綠娥在所不辭。”
我叫來靈夏,三人圍著圓桌坐下。攤開帶回來的地圖,衝她倆道:“十年以上服刑者白日會去城南礦場,分別有采煤、挖石、造礦、運石四種工作。我已經打聽出來,服刑十四年者目前分在煤礦班,所以我們只需要盯著城南煤廠即可。”綠娥點頭,激動的心情已經慢慢平復下來,柔和的眼眸十分明亮。靈夏看著我,猶豫地問道:“煤礦班共有幾人?”
我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據說是六十八人。”
綠娥身體一僵,我斟酌道:“如果想做得不留痕跡,這些人都必須死。”靈夏點頭,表示認同,眼神閃過一抹恨絕。
綠娥皺眉,說:“能不能不牽連別人?”
我搖搖頭,清冷道:“人人都知道秦城監獄有去難回,除非死亡否則根本無法救出人來。我是打算故意製造礦難,但如果只有遠天鏢局的人死了肯定會引起上面的警覺。”
她聽後垂下眼眸,陷入沉思,靈夏畢竟是皇室族女,知道後果嚴重,衝綠娥嚴肅道:“如果這次手軟,日後被別人反咬時,牽連的可是公主殿下。所以寧可錯殺,也不可留下一個活口。”
綠娥雙肩一顫,眼神瞥向他處,空明的大眼上隱隱布上一層淡淡的薄霧。我站到她身後,輕捋起幾抹髮絲,柔聲道:“他們本是將死之人,區別只是經由誰人之手。如果說這也算濫殺無辜,那麼當年的三百五十八口人命又算什麼。這世上誰不是人生父母養,誰又該生,誰又該死?”
綠娥無語,沉默良久。
靈夏看著夜空,雙眼滿是嘲諷,道:“換到當年,如果有三百五十八口無辜的生命能夠頂替你們遠天鏢局的人命,你是否願意替換?如果願意替換,那死去的人是否也是無辜的?那和你今日所做之事又有何兩樣?”
她的視線從綠娥處轉移到我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月光,很深,也很沉。自從我替她擋下一劍後,靈夏對我的態度十分微妙。
綠娥點點頭,淚水滴在了我的手上,哽咽道:“我明白,我本應早就明白,但還是一味逃避。把這種不願意承擔的責任推到小姐身上,綠娥其實是太自私了。”
我心中備感悲涼,凝視著她,久久無法言語。
她抬起頭,認真道:“綠娥在此沖天發誓,這條殘命是公主的。日後,公主活,綠娥活,公主亡,綠娥陪小姐上黃泉路。”
我急忙按住她輕啟的薄唇,對視上那雙異常堅定的眼眸,苦笑道:“看來我就算為了綠娥姐,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了。”
她咧嘴輕笑,道:“如果張大哥他們如願出來,定會認同綠娥所做之事。巴地雖大,卻沒有我們容身之所,將來,有小姐的地方,才能是家。”她說得激動,淚眼婆娑,我抱住她的頭,只感覺衣衫早已經被淚水浸溼。
靈夏在一旁若有所思,嘴角揚起一抹難得的笑容,不經意看向她,卻在那雙明麗的眼眸中,看到了某種堅定。
時間緊迫,我們分工行動。正值新年,我買了好多煙花炮竹進行研究。雖然不是專業人員,但化學也學了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