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是長期看管一個準備好的待死之人難一些,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王庭老看著吳希的反應,不由笑了笑,道:“怎麼樣,吳冀之,要否認你曾到過城南十里亭的事實嗎?不瞞你說,證人我也是有的。”
吳希情知他與郭迎出城之事難以遮掩,雖說那時下著大雨,江邊並未見到半點人影,但那附近總是有著些民居,八成是有人能夠留意到一對雨中出行的痴男怨女。
見吳希不搭話,蘇軾心中又是沉了又沉。
他當然不相信自家學生會沒出息到這種地步,只要吳希安安生生的科舉,總是有著一條光明大道等著他的。
但此刻種種證據所指向的,都是對吳希不利的方面。
如之奈何呢?
此時,還是沈立勉強開口問了句:“冀之若要殺兄,總得有個道理吧?”
“怎麼沒有道理?他就是怕他兄長安然歸來,與他搶那座祖宅!”陳氏緩過一口氣來,當即答道。
吳希無奈,現在那座宅子也不是他在居住啊?怎麼就扯到家產上去了?
不過此刻說這些沒有意義,他咬了咬牙,也追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那具無頭屍身就是我兄長的?總不能說看身形吧,數年過去,身形怕是證明不了什麼。若說是信物,又到底是什麼信物?”
不料陳氏卻是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將我郎君頭顱切下便行了嗎?你卻不知,你兄長雙股內側有著一塊胎記,這便是驗明其正身的最好證據!”
到此,吳希徹底無言,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蘇軾。
蘇軾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儼然一副為難之意。
不過,他還是勉力開口道:“王運副,無論如何,此事須是發生在杭州境內,即便要抓,也是我通判廳來抓。”
王庭老眉毛一挑,反駁道:“那怎麼行,誰不知道這吳冀之是你蘇州判的愛徒,萬一你刻意包庇怎麼辦?”
“那你來抓人就合適了嗎?莫忘了,你如今已然卸任了提刑所的差遣,只是個運副罷了!”
“總是比你合適的吧?”
這時,沈立毅然站起身來,終止了這一場爭論。
“二位,既然此人你們都不合適來抓,便送到我安撫司衙門去如何。反正我這職事中本有約束治安之意,剛剛王運副也說了,此事在我執掌之內,兩位沒有意見吧?”